賈東旭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撐著牆慢慢爬起來,腿疼得一抽一抽的,臉上的腫處也火辣辣地疼。
他一瘸一拐挪回東廂房,剛推開門,就見賈張氏坐在炕沿上抹眼淚,嘴裡還念念叨叨:“這日子沒法過了!傻柱那混小子越來越欺負人,連帶著於莉也敢騎到咱頭上……”
賈東旭沒力氣搭話,往椅子上一坐,捂著肚子唉聲歎氣。
秦淮茹這時端著洗衣盆進來,見他這副模樣,也沒多說什麼,隻把盆往牆角一放,轉身去灶房舀了碗涼水遞給他:“喝點水緩緩吧,彆跟自己置氣。”
賈東旭接過碗,猛灌了兩口,才悶聲問:“你剛才為啥不幫我?還幫著傻柱說話?”
秦淮茹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洗衣皂,頭也沒抬:“我幫你?我怎麼幫?你打不過柱子,媽又隻會撒潑,我難道跟他們吵?到最後還不是咱吃虧。”
賈張氏一聽這話,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拍著炕沿跳起來,唾沫星子直濺:“秦淮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你男人被人揍、咱家受了氣,你還幫著外人說話?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吃裡扒外的東西!”
秦淮茹手裡捏著的洗衣皂“啪嗒”掉在地上,她卻沒彎腰去撿,隻抬眼看向賈張氏,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那笑意沒達眼底,反倒透著幾分涼。
她沒接賈張氏的話茬,指尖無意識蹭著圍裙上的水漬,心裡早把算盤打得透亮:你當我真心向著賈家?賈東旭就是個窩囊廢,你除了撒潑啥也不會,棒梗又天天惹事,這家裡裡外外,哪樣不是我撐著?
她垂眸盯著地上的皂角印,喉間壓著一聲沒說出口的嗤笑——真當我是賈家的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誰真心疼我,我心裡門兒清。
何雨柱剛掀開小廚房的布簾,手還沒碰到盛著番茄炒蛋的搪瓷盤,後頸就被人狠狠一揪——
於莉指尖掐著他的耳朵往上提,語氣又嬌又惱:“我跟你說過多少回?彆往秦淮茹那騷娘們跟前湊!她渾身都是心眼子,你跟曉娥那沒心機的來往也就罷了,怎麼還老招惹她?”
何雨柱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嬉皮笑臉地往她身上湊,伸手想摟她的腰:“哎喲媳婦,我這不是沒忍住嘛!兩天沒見秦姐,心裡頭怪想的……”
話沒說完,腰上就被於莉擰著肉轉了半圈,疼得他“嘶”地倒抽涼氣,立馬舉雙手討饒:“錯了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咱先吃飯,再不吃飯菜都涼透了!”
一旁端著玉米粥的於冬梅見狀,笑著打圓場:“柱子,白天讓你給湘茹送的東西,送過去了?”
何雨柱眼睛一亮,忙點頭:“送了送了!湘茹瞧見那套嫁衣,眼淚都下來了,還讓我謝謝你,說這輩子都記著你的情!”
“嫁衣?”於莉手裡的筷子“嗒”地掉在桌上,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她竟半點不知道姐姐給湘茹做了嫁衣,這傻柱子就要跟湘茹成親,也沒跟她透半句!
她咬著唇,突然抬頭對於冬梅道:“姐,今晚你去雨水屋睡!”
於冬梅愣了愣,納悶地眨眨眼:“莉莉,咋了這是?好好的怎麼讓我去雨水那?”
於莉抬手指著何雨柱,臉頰泛著薄紅,語氣帶著點賭氣的嬌嗔:“今晚他得‘交公糧’!”
何雨柱手裡的飯碗“哐當”撞在桌沿,粥灑了半碗,他瞪大眼傻了:“莉莉!你這胎還沒坐穩呢,這也太急了點吧?再說我明天還要……”
“還要拜堂?”於莉挑眉打斷他,語氣裡滿是挑釁,“你不會是不行了吧?”
這話戳中了何雨柱的軟肋,他“啪”地放下碗,三兩口扒完剩下的飯,一把拽住於莉的手腕就往裡屋走,嗓門裡帶著點急:“老子今天就讓你瞧瞧,到底是誰不行!”
於莉笑嘻嘻地任由他拉著,路過於冬梅身邊時,還不忘回頭眨了眨眼。
於冬梅看著兩人鬨哄哄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抹布默默擦起桌上的粥漬——這小兩口,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生。
剛跨進裡屋,何雨柱反手就扣上了木門,不等於莉反應,長臂一伸就將她攬進懷裡。
他低頭埋進她頸窩,帶著煙火氣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下一秒便含住她的唇,吻得又急又狠,像頭急於宣告主權的野狼。
於莉起初還象征性地推搡了兩下,指尖觸到他滾燙的後背,便軟了力氣,乖乖踮起腳尖,手環住他的脖頸,任由他攻城掠地。
直到兩人都喘著粗氣分開,於莉才軟著嗓音,指尖輕輕蹭過他下巴上的胡茬,嬌滴滴的柔聲說道:“柱子哥哥,憐惜著點……”
眼尾泛著水光,方才的嬌嗔全化作了柔意。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溫順模樣,低笑出聲,拇指摩挲著她被吻得泛紅的唇瓣:“小妖精,剛才掐我腰、揪我耳朵的狠勁呢?這會倒會說軟話了。”
於莉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蹭著他的襯衫領口,故意裝傻:“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許是你記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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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眼波流轉,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鎖骨,惹得他心口一陣發麻。
何雨柱瞧著她這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嬌俏模樣,心尖像被羽毛輕輕撓著,又軟又癢。
他彎腰打橫將於莉抱起,手臂穩穩托著她的膝彎,腳步放得極輕,慢慢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鋪著藍底白花床單的床上。
於莉躺在床上,發絲散落在枕頭上,伸手朝他張開雙臂,聲音又軟又甜:“柱子哥哥,抱我。”
何雨柱哪經得起她這般撒嬌,立馬俯身湊過去,唇再次落下來,這次卻沒了方才的急切,吻得纏綿又溫柔,從她的唇瓣慢慢挪到眉眼,再到泛紅的耳尖,每一下都帶著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