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拉著徐桂花往胡同深處走,腳下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發滑,他卻半點不在意,隻牢牢攥著她的手腕,掌心的粗糲磨得她皮膚微微發燙。
徐桂花沒往旁邊躲,反而故意往他身邊湊了湊,飽滿的胸脯緊緊貼在他的胳膊上。
軟乎乎的觸感順著粗布短打透過來,惹得老疤腳步頓了頓,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都鬆了幾分。
她這模樣,可比剛才跟閻解成走在一起時大方多了——
那會兒出電影院的時候跟閻解成並肩,她刻意保持著半尺距離,胳膊都沒敢往人身上蹭。
哪像現在,主動把身子貼過來,連呼吸都帶著點軟乎乎的熱意,噴在他的胳膊上,讓老疤心裡的火瞬間燒得更旺。
胡同深處沒了路燈,隻有家家戶戶窗縫裡漏出的零星燈火,在牆上投下晃悠悠的影子,倒添了幾分隱秘的暖。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老疤推開一扇虛掩的木門,“吱呀”一聲輕響裡,一股混著肉香、酒香和煙火氣的暖潮撲麵而來,瞬間裹住了兩人。
屋裡沒點燈,隻點了根洋蠟,蠟光搖曳著,把炕桌、木箱、疊著的舊被褥都映得朦朦朧朧。
炕沿邊圍著五個漢子,見老疤帶著人進來,都停了手裡的動作,目光齊刷刷落在徐桂花身上,眼神裡的熱意幾乎要把她裹住。
“喲,疤哥可把人帶來了!”
一個瘦高個先笑起來,油乎乎的指尖在衣襟上蹭了蹭,“桂花姐這模樣,可比上次在黑市見著時還俊!”
徐桂花沒接話,隻往老疤懷裡又靠了靠,胳膊肘輕輕蹭過他的腰,聲音軟得像浸了蜜:“疤哥,你這屋也太暗了,蠟燭光晃得人眼暈。”
她說著,指尖勾住老疤的衣角,輕輕往下拽了拽,眼尾卻飛快掃過炕邊的幾人——
個個穿著打補丁的短打,臉上帶著常年混黑市的糙氣,眼神裡的貪念藏都藏不住,可她半點不怕,反而覺得這眼神裡的直白,比閻解成那藏著掖著的摳門順眼多了。
老疤被她蹭得心頭一熱,伸手就往她襯衫領口摸,指尖剛碰到她身前的軟肉,就被徐桂花輕輕拍開。
“急什麼?”她笑出聲,聲音裡帶著點嬌嗔,“先把雞端過來啊,我可是聞著香味兒來的,再不讓我吃,肚子都要叫了。”
“哎哎,這就端!”老疤忙應著,衝炕邊一個矮胖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漢子立馬起身,從灶房端來個黑陶砂鍋,剛掀開蓋子,濃鬱的雞湯香味就漫了滿室,金黃的油花在湯麵上晃著,幾塊燉得軟爛的雞肉露在外麵,勾得人喉頭發緊。
徐桂花眼睛一亮,剛要伸手去拿筷子,老疤卻先夾了塊最大的雞腿,遞到她嘴邊:“來,寶貝,先嘗嘗,看燉得爛不爛。”
他的指尖沾了點湯油,蹭在她嘴角,徐桂花卻沒躲,張嘴就咬住雞腿,牙齒輕輕碰到他的指尖,還故意用嘴唇輕輕抿了一下。
老疤渾身一麻,像有電流從指尖竄到心口,忍不住伸手摟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帶得更緊:“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在國營飯店吃的香?”
“香是香,就是少了點酒。”
徐桂花嚼著雞肉,聲音含糊不清,眼神卻往炕角的半瓶二鍋頭瞟,“你不是說有二鍋頭嗎?光吃雞肉多膩,得就著酒才夠味。”
“有!怎麼沒有!”
老疤忙鬆開她,轉身去拿酒,手指卻在轉身時,故意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這酒是我藏了好久的,平時都舍不得喝,今兒特意給你留的。”
炕邊的幾人早看得心癢,瘦高個先湊過來,手裡拿著個粗瓷碗,給徐桂花倒了小半碗酒:“桂花姐,我給你倒酒,這酒烈,你少喝點,彆醉了。”
他倒酒時,手指故意往徐桂花的手背上蹭,徐桂花卻沒躲,反而衝他笑了笑,眼尾泛著水光:“還是你細心,比你疤哥強多了,他就知道讓我多喝。”
這話剛說完,老疤就拿著酒杯過來,伸手在她腰上輕輕擰了下:“你這小妖精,剛還跟我撒嬌,轉頭就跟我兄弟套近乎?”
他嘴上說著,眼底卻沒半點惱意,反而把酒杯遞到她嘴邊,“來,跟我喝口交杯酒,就當罰你。”
徐桂花挑眉,卻沒拒絕,伸手繞過老疤的胳膊,把碗裡的酒湊過去,兩人的胳膊纏在一起,酒杯碰著酒杯,發出輕脆的聲響。
她仰頭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沒嗆著,反而轉頭往老疤臉上湊,把嘴裡的酒渡了過去。
老疤眼睛都直了,忙張嘴接住,舌頭趁機往她唇上舔了舔,嘗到點雞肉的油香和酒的烈味,混著她唇上的軟,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