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風先收了勁，窗欞上再沒了桂花輕敲的聲響，隻有院角那棵桂花樹的影子，在漸亮的天光裡慢慢舒展。
黃麗華是被頸間的輕癢感弄醒的，何雨柱的下巴抵在她發頂，呼吸間的熱氣裹著淡淡的皂角香，拂得她耳尖發燙。
她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微涼，低頭一看，炕邊的地板上散著她的睡裙、小衣，連繡花的襪底都歪歪斜斜落在凳腳邊——
昨夜被他纏得急，卻是連衣裳被扔去了哪都沒顧上。
“醒了？”何雨柱察覺她的動靜，低頭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聲音還帶著剛醒的啞，“地上涼，彆亂動。”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從她身下抽出胳膊，起身時還不忘把被子往她身上裹了裹，直到隻露個腦袋在外麵。
黃麗華看著他強健的胸膛，肩線繃著緊實的弧度，腰腹間還留著昨夜她抓出的淡紅印子，臉一下子熱到了耳根。
她忙彆開眼，卻聽見他低低的笑：“怎麼，看了這麼多次，還沒看夠？”
何雨柱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滑潤細膩的肌膚，眼底盛著化不開的笑意，聲音又沉又軟：“要我說，看一輩子都不夠。”
黃麗華的心被這話撞得暖融融的，方才的羞怯漸漸散了，嘴角忍不住往上揚，笑著眉眼彎彎。
她伸手輕輕拍開何雨柱的手，卻順勢往他懷裡縮了縮：“就會說這些哄我的話。”
嘴上這麼說，眼底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
何雨柱被她這口是心非的模樣逗笑，伸手把人往懷裡又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發頂輕輕蹭：“哄你不好麼？你要是愛聽，我往後天天說給你聽。”
黃麗華往他懷裡埋得更深，鼻尖蹭過他溫熱的胸膛，悶聲笑：“誰要天天聽了。”
話雖這麼說，指尖卻悄悄勾住他的衣襟，纏得緊了些。
晨光從窗縫裡漏進來，落在兩人交纏的手上，連空氣裡殘留的桂花甜香，都像是跟著暖了幾分。
何雨柱看著她藏在懷裡的模樣，低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著正要起身，又忽然俯身湊到她耳邊，聲音裹著點促狹的癢意：“不過說真的，你不穿衣服的模樣，比穿任何衣裳都好看。”
黃麗華耳尖瞬間燒了起來，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下，又羞又氣地瞪他：“沒個正形！”
何雨柱笑著捉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親了下，才起身走向衣櫃——那是個老榆木打的櫃子，擺在牆角多年，總帶著股淡淡的木頭香。
晨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連帶著方才那點調笑，都裹著化不開的溫柔，待他拉開櫃門，一陣木質清香便輕輕漫了出來。
何雨柱在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裡翻了翻，挑出件水藍的布衫，又找了條同色的褲子，還有件繡著淺粉桃花的小衣，回頭時正好對上黃麗華偷瞄的眼。
“想自己穿，還是我幫你？”他晃了晃手裡的衣裳，腳步慢悠悠挪回炕邊，故意把聲音放得黏糊，“昨兒幫你脫的，今兒理當幫你穿，才叫有始有終。”
“我自己來！”黃麗華伸手要去搶，卻被他往後一躲，手腕反倒被他攥住了。
何雨柱順勢俯身，鼻尖蹭過她的臉頰，熱氣全噴在她唇上：“彆鬨，你剛醒，手軟。”
他說著，就把被子往下褪了點，先拿起那件桃花小衣，指尖捏著領口，輕輕往她肩上搭。
黃麗華的身子繃得緊，指尖蜷縮著，卻沒再推拒——他的動作很輕，指腹偶爾蹭過她的皮膚，帶著點薄繭的糙，卻暖得讓人心尖發顫。
穿布衫時，何雨柱故意把領口拉得慢，目光落在她泛紅的鎖骨上，喉結動了動：“還記得昨兒在這咬了一口？”
黃麗華臉一紅，伸手推他的胸口，卻被他攥住手按在炕沿，低頭在她唇角啄了下：“還不讓說了？”
何雨柱笑著幫她把扣子一顆顆扣好，指尖劃過她的腰時，故意撓了下，惹得她輕笑出聲，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
最後穿褲子時，黃麗華實在羞得不行，伸手按住他的手：“真不用了，我自己來。”
何雨柱卻沒鬆，反而蹲下身，抬頭看著她，眼底盛著晨光，軟得像化了的蜜：“讓我穿，往後每天都幫你穿。”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黃麗華的心跳漏了一拍，隻能紅著臉任他動作。
晨光從窗縫裡漏進來，落在他的發頂，也落在兩人交纏的手上，連空氣裡殘留的桂花甜香，都像是裹了層暖融融的光。
何雨柱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舊手表，指針已經過了五點半——該回去做早飯了。
他指尖蹭了蹭黃麗華發間的桂花碎，聲音軟了些，卻帶著沒法子的輕澀：“我得走了。”
黃麗華的手還圈在他腰上，聽見這話，指尖悄悄攥緊了他的衣料，臉頰貼在他胸口沒動，隻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得走，也知道自己沒立場留人，可真到了要分開的時候，心裡還是像被什麼揪著，酸溜溜的，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何雨柱能感覺到她的失落，低頭在她額間印了個淺吻，伸手把她鬢邊的碎發捋好：“彆瞎琢磨，我下次得空就來。”
他說著，從口袋裡摸出幾塊皺巴巴的錢和糧票，塞到她手裡，“你愛吃桃酥，拿著自己去買。”
黃麗華捏著那幾塊錢，指尖還能觸到他掌心的餘溫，眼眶卻忽然熱了，忙彆開臉，聲音低低的：“你路上慢點。”
他又抱了抱她，才鬆開手，轉身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時，何雨柱忽然停住腳，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記得把院裡的桂花收了，彆再忘了曬茶。”
黃麗華用力點頭，看著他推開門，走進晨光裡。
門“吱呀”一聲關上，把外麵的聲響都隔了開，屋裡瞬間靜下來，隻剩空氣裡還沒散的皂角香，還有落在炕沿的那片桂花。
她走到門口，悄悄掀開窗簾角，看著何雨柱的身影漸漸走遠，拐進胡同口，最後縮成個小小的點，她才慢慢放下手，指尖捏著那幾張錢，貼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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