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輕手輕腳地掀開布簾,剛一露頭,就對上了於莉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手裡端著個搪瓷缸子,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眼神卻像帶著鉤子,從上到下地把何雨柱掃了一遍。
那目光在他微微敞開的領口和略顯淩亂的衣角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帶著點戲謔的弧度。
“喲,傻柱啊,這‘躲貓貓’可算躲完了?”
於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力,恰好能讓裡屋的李紅梅也隱約聽見,“我還以為你要跟紅梅在裡麵待到天荒地老呢。”
何雨柱臉上一熱,也知道自己這事辦得確實有點不厚道,尤其是在人家姐妹倆眼皮子底下。
他乾笑兩聲,搓了搓手,擺出一副討饒的樣子:“嘿嘿,莉莉,你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情難自禁嘛。你就當沒看見,沒看見哈。”
他一邊說,一邊湊了過去,語氣放得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心裡有數。等會兒紅梅出來,你可千萬彆再拿這事打趣她了。她臉皮薄,經不起逗。”
“喲——”於莉拖長了語調,尾音裡帶著濃濃的嬌嗔,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似的,“這才剛護上呢?傻柱啊,你這心疼人的速度可真快。”
於莉“哼”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搪瓷缸子,眼神裡的笑意更濃了。
她突然伸出手,指尖帶著點力道,精準地捏住了何雨柱腰間的軟肉,輕輕一擰。
“嘶——”何雨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又趕緊堆起更諂媚的笑,連連點頭哈腰。
“輕點輕點,莉莉,咱有話好好說,動手多傷和氣啊。”
他一邊說,一邊往於莉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帶著點討好:“我這不是怕紅梅不好意思嘛。”
於莉看著他這副“慫樣”,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上的力道也鬆了。
她白了何雨柱一眼,語氣卻軟了下來:“行了行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讓紅梅難堪的。你可真夠疼她的。”
何雨柱一聽,頓時鬆了口氣,腰也不酸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我就知道莉莉你最通情達理了!”
何雨柱見狀,心裡的石頭落了一半,知道這事有緩。
他立刻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討好和曖昧,湊到於莉耳邊低語:“我對自己的女人,那向來是疼的。”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熟稔和親昵:“不過嘛……要說最疼的,那還得是我家莉莉你啊。”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羽毛一樣搔在於莉的心尖上。
於莉的臉頰也微微泛起紅暈,白了他一眼,卻沒再繼續糾纏,隻是端著缸子轉身走向一邊,留下一句帶著笑意的嗔怪:“就你嘴甜,整天沒個正形。”
何雨柱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這時,布簾又動了動。李紅梅低著頭,紅著臉,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稍微理了一下,但耳根和脖頸還是紅得厲害,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看屋裡的人,尤其是不敢看於莉。
她走到桌邊,拿起水杯,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攥緊。
“那個……我,我去倒杯水。”她的聲音細若蚊呐,說完就想快步走到水壺邊。
於莉正想開口,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搶在她前麵,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笑著說道:“來,我給你倒。剛燒開的,小心燙。”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不動聲色地給於莉遞了個“你懂的”眼色。
於莉挑了挑眉,把到了嘴邊的打趣話又咽了回去,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何雨柱給李紅梅倒了水,還特意用手摸了摸杯壁,確認不燙了才遞過去,柔聲說:“慢點喝。”
李紅梅接過水杯,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了何雨柱的手,像觸電般縮了一下,臉頰更紅了。
她低著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就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著,眼神一直落在杯底,不敢抬起來。
一旁的於冬梅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
她覺得氣氛有點微妙,便笑著打圓場:“紅梅姐,你臉色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屋裡太悶了?要不我把窗戶開條縫透透氣?”
“啊……不用不用。”
李紅梅連忙抬起頭,擺了擺手,眼神慌亂地解釋,“我,我沒事,就是剛才……剛才有點熱。”
她說完,又趕緊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杯子裡。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窘迫又可愛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不動聲色地往她身邊挪了挪,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安慰道:“彆怕,有我呢。”
李紅梅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感受到了他話語裡的力量,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悄悄抬眼,飛快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向上彎了彎。
何雨柱剛安慰完李紅梅,一旁的於莉就端著自己的搪瓷缸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