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扶著賈東旭,頓了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不過傻柱……”
說到“傻柱”兩個字,他又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閉了嘴,飛快地朝著何雨柱離開的方向張望了一下。
直到那道熟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中院的拐角,他才鬆了口氣,壯著膽子把剩下的話說完:“不過傻柱說的也確實是個好辦法。
張大媽要是回了農村,你們家的口糧問題不就解決了?
城裡糧食這麼緊張,黑市又貴得離譜,再這麼耗著,全家都得餓肚子。”
賈東旭一聽閻解成這話,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他知道,今天找閻解成借錢、借糧票,是徹底沒戲了。
再說,剛被何雨柱當眾一頓羞辱和毆打,他臉上又疼又臊,哪還有心思再糾纏下去?
賈東旭默默地甩開閻解成的手,像個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一步一挪地往家走去,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得老長,顯得格外落魄。
走了兩步,賈東旭歎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再去想想辦法。”
何雨柱則先一步推著自行車回到了中院。
剛拐過月亮門,他就看見秦淮茹正站在家門口的台階上,微微蹙著眉,朝中院門口的方向張望著。
昏黃的路燈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何雨柱原本帶著戾氣的眼神瞬間就柔和了下來。
他故意用一種輕鬆的語氣笑著喊道:“秦姐,還沒睡呢?”
秦淮茹轉過身,看到來人是何雨柱,臉上立刻綻放出溫柔的笑容,眼睛裡像是盛著星光,亮閃閃的:“沒呢,柱子,你咋才回來?我在等我們家東旭呢。”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依賴和委屈。
何雨柱把自行車穩穩地停住,笑著走過去。
兩人離得極近,他甚至能聞到秦淮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路上遇見你們家東旭了,跟他多聊了兩句,耽誤了點時間。”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裡帶著一絲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讀懂的默契和戲謔。
秦淮茹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為難又無助的神色,聲音也低了下來:“是麼?唉,不瞞你說,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東旭這幾天正四處去借錢借糧食呢,可誰家裡都不寬裕,壓根就沒借著。”
她說著,眼神裡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委屈,輕輕咬了咬下唇,那模樣讓何雨柱心裡一軟,保護欲瞬間就上來了。
她的話剛說完,屋裡就傳來賈張氏尖酸刻薄的聲音,像一把破鑼:“秦淮茹!你乾啥呢?
大半夜的跟傻柱站在門口眉來眼去、賣弄風騷,想讓全院的人都看見是不是?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老娘跟你沒完!”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對著屋裡揚聲喊道:“得得得,我不礙您眼了還不行嗎?明兒我就抱著小當回娘家,還能給賈家省兩張嘴呢!”
說完,她飛快地轉過頭,對著何雨柱使了個眼色,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幾分俏皮,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像是在說“你看我多不容易,這下你該心疼我了吧”。
“你有本事回去就彆回來了!”賈張氏的聲音更凶了,充滿了怨毒。
秦淮茹飛快地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
何雨柱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秦淮茹說要抱著繈褓裡的小當回娘家,可不僅僅是為了讓娘家接濟那麼簡單。
她心裡打著小算盤,一旦回了娘家,遠離了賈張氏這個“監視哨”和四合院的是非,和何雨柱幽會起來可就方便多了,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
何雨柱把自行車推到東廂房牆角下——那是他妹妹何雨水的住處,屋裡還亮著燈。
他心裡清楚,晚飯的時候雨水還跟婁曉娥借了本《老人與海》,這丫頭向來愛看書,這會八成正看得入迷,連時間都忘了。
他玩心大起,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敲了敲窗戶,故意粗著嗓子說道:“雨水!趕緊睡覺!都幾點了,明天還要上學呢!彆老看那些閒書,能當飯吃啊!”
屋裡傳來何雨水不耐煩的回應,帶著被打擾的怒氣:“知道了知道了!哥你煩不煩啊!我再看一頁,就一頁!”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這丫頭,跟他小時候一個樣,他轉身就往後院走。
他現在在軋鋼廠食堂當副主任,手藝好,人緣廣,私下裡還做點小買賣,手裡有不少活絡錢,有信心讓雨水一輩子衣食無憂。
他哪是真的督促雨水學習,不過是想過一把當家長催孩子讀書的癮罷了,沒想到這感覺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