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急得快哭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推脫才好,隻能一個勁地搖頭:“姐,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我就是想趕緊離開這兒……”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站在徐慧真身邊的蔡全無,突然清了清嗓子,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慧真,你就彆再為難人家小姑娘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蔡全無身上。
蔡全無的目光落在米蘭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語氣平靜地分析道:“她一個姑娘家,遇到這種事,心裡本來就夠害怕、夠委屈的了。
要是真鬨到派出所去,人儘皆知,對她的名聲影響多大啊?以後她還怎麼做人?”
他這番話,一下子說到了米蘭的心坎裡。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徐慧真,帶著哭腔連連點頭附和:“姐,這位大叔說得對!
我……我剛剛才考上四九城的舞蹈學院,要是這事讓老師和同學們知道了,我……我真的沒法做人了啊!嗚嗚嗚……”
她說著,眼淚又洶湧而出,哭得比剛才還要傷心,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徐慧真聽著米蘭那聲帶著哭腔的“大叔”,再看看身旁一臉平靜的蔡全無,忍不住在心裡好笑。
明明是兩口子,一個被喊“姐”,一個被喊“大叔”,這輩分得差到哪兒去了。
她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蔡全無,眼神裡帶著戲謔。
蔡全無也察覺到了這稱呼的尷尬,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倒是沒在意自己被叫老,隻是覺得這姑娘的眼力勁兒實在不怎麼樣。
沒辦法,誰讓他們家除了何雨水,其他人都長得比同齡人著急了點呢。
蔡全無自己更是常年操勞,顯得沉穩又滄桑;而徐慧真呢,人家天生麗質,看著本來就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這一對比,差距可不就出來了嘛。
這聲“大叔”和“姐”,倒也不算完全叫錯,隻是聽在他們兩口子耳朵裡,多少有點滑稽。
既然蔡全無都開口了,徐慧真也不好再堅持送米蘭去派出所。
她看著眼前哭得傷心欲絕的米蘭,心裡也軟了下來。
畢竟,一個女孩子的名聲,確實比什麼都重要。
“那好吧,”徐慧真歎了口氣,對米蘭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不逼你去派出所了。不過你放心,這個壞人,我們一定不會讓他輕易好過的。”
她頓了頓,又看向周圍的街坊們,提高了聲音說道:“大家也都聽到了,姑娘考慮到自己的名聲,不願意把事情鬨大。
咱們雖然不能送他去派出所,但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範金友這個畜生!今天必須讓他給姑娘賠禮道歉,還要讓他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在這條街上為非作歹!”
“對!賠禮道歉!”
“讓他寫保證書!”
“要是他以後再敢胡來,咱們就把他的醜事都抖出去!”
街坊們立刻響應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地看著地上的範金友。
蔡全無也點了點頭,對禿老李使了個眼色。
禿老李立刻心領神會,走上前去,一把將塞在範金友嘴裡的爛泥布鞋拔了出來。
一股酸臭味瞬間彌漫開來,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範金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巴裡又酸又臭,難受得要命。
他剛想開口罵人,就對上了蔡全無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臟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蔡全無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範金友,你剛才對這位姑娘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現在,給她跪下道歉!”
“什麼?讓我給她跪下道歉?”
範金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大墩子和大壯死死地按住。
“我是街道辦的乾部!我怎麼可能給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下跪!你們這是犯法的!”
“犯法?”大墩子冷笑一聲,“你耍流氓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犯法了?今天這跪,你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說罷,大墩子猛地一腳踹在範金友的膝蓋彎上。
範金友疼得“啊”了一聲,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他的膝蓋重重地砸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快道歉!”禿老李在一旁厲聲嗬斥道。
範金友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米蘭,又看了看周圍街坊們憤怒的眼神,心裡充滿了屈辱和不甘。
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道歉,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這個啞巴虧他今天是吃定了。
他咬了咬牙,低下頭,聲音含糊地說道:“對……對不起……”
“聲音太小了!沒吃飯嗎?”大墩子又大喝一聲,揚了揚拳頭。
範金友嚇得一哆嗦,連忙提高了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對不起!我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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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看著範金友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抽噎著說道:“你……你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範金友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在這條街上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