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帶著婁曉娥進來時,腳步都比平常輕快了一些,畢竟今天這麼多她喜歡吃的菜呢。
隻見婁曉娥一手揉著惺忪的睡眼,另一隻手還輕輕搭在門框上,發梢沾著點細碎的晚風,連身上的布衫都帶著幾分剛從榻上起身的慵懶。
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角泛著淺紅,看向滿屋子笑盈盈的人,聲音還帶著點沒睡醒的軟糯:“這是聊什麼呢?隔著院子都能聽見你們的笑聲。”
於莉正用帕子擦著笑出的眼淚,見她進來,連忙招手讓她坐:“還能聊什麼?你是沒聽見,方才柱子說,將來孩子跟我姓,他還要跟著孩子姓於,叫於雨柱呢!”
說著便把方才何雨柱拍胸脯吹牛,說做不到就隨妻姓的話細細講了一遍,連他故意板著臉卻沒繃住笑的模樣都學了個十足。
婁曉娥剛在八仙桌邊坐下,手還沒碰到桌邊的茶杯,聽完這話頓時忍不住,捂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本就生得嬌憨,這一笑眼尾彎成了月牙,連肩頭都跟著輕輕顫動,鬢邊的碎發隨著動作晃悠。
笑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伸手點了點何雨柱的方向,眼裡還盛著笑意:“柱子哥,你可真敢說,就不怕傳出去,院子裡的街坊們笑話你?”
這話剛落,何雨水突然往前湊了湊,小大人似的把雙手往腰上一叉,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圓,看向何雨柱時還帶著點沒消的“怨氣”——
上次何雨柱故意嚇唬她,這“仇”她可記著呢。
“傻柱!你像話嘛!”
她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又趕緊改口,“你可是我們老何家唯一的男丁,要是真姓了於,往後咱爹回來知道了,不得氣歪了鼻子?”
何雨柱正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紅酒,聞言挑了挑眉,放下杯子時還故意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他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事,咱爹早年不就入贅到保城白家了麼?論起隨姓這事,我這算不得什麼新鮮的。”
何雨水歪著腦袋想了想,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哦,也是哦!我倒把這茬忘了。”
說著她還故作老成地小手一揮,下巴微微揚起,像個小掌櫃似的:“那你就姓於吧,我準了!”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小模樣,又氣又笑,伸手從筷籠裡抽出一雙乾淨的筷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瓜。
他笑罵道:“你這丫頭,倒反天罡了你!還做起你哥的主來了?”
何雨水被敲得縮了縮脖子,卻半點不怕,吐了吐粉嫩嫩的舌頭,轉身就往於冬梅身邊湊。
她熟練地摟著於冬梅的腰,腦袋還輕輕往她肩上靠了靠,聲音瞬間軟了下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冬梅姐,你看你妹夫,他欺負我!你也不管管?”
於冬梅本就臉皮薄,被她這麼一摟一喊,臉頰瞬間紅透了,連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她悄悄抬眼瞥了何雨柱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手裡捏著的筷子都有些發燙——
自己和何雨柱的真實關係,雨水豈會不清楚,這丫頭如今是越來越“壞”,專挑這些讓她臉紅的話來說。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乾巴巴地笑著,手都有些無處安放。
還好於莉及時開口解圍,她拿起公筷夾了一塊醬牛肉放在婁曉娥碗裡,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曉娥也來了,彆光顧著說笑,菜都要涼透了。
雨水,快坐好吃飯,不然烤鴨可真要被你哥一個人吃完了。”
婁曉娥這才注意到桌上的菜,目光從油光鋥亮的烤鴨掃到奶白的鯽魚豆腐湯,又落在那瓶印著洋文的紅酒上。
她的眼裡滿是驚訝:“今兒這是怎麼了?整得這麼隆重,又是烤鴨、醬牛肉又是紅酒的,莫不是有什麼大喜事?”
何雨水嘴快,剛拿起筷子就搶著回答:“當然是大喜事!我哥評上勞模了!廠裡專門給發了獎狀,還獎了中山裝呢!”
她說著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仿佛評上勞模的是自己一般。
“是嘛?”婁曉娥猛地抬起頭,看向何雨柱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美眸裡像是綴滿了小星星,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
何雨柱見她這般模樣,故意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往後靠在椅背上,手還輕輕摸著下巴,慢悠悠地開口:“嗨,多大點事兒,不值一提。
主要是領導們看我平時做事積極,乾活主動,樂於奉獻,這不就給了個勞模的名頭嘛。”
他越說越起勁,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仿佛軋鋼廠裡離了他就轉不起來似的。
可偏偏婁曉娥是個實打實的“戀愛腦”,何雨柱說一句,她就認認真真地點一下頭,眼裡的崇拜更甚,連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
何雨柱敢說自己能扛著麵粉跑三裡地,她就真信他有這麼大的力氣;何雨柱說自己能把食堂的賬目算得分毫不差,她就覺得他比賬房先生還厲害——
反正隻要是何雨柱說的,她都照單全收,半點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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