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爭吵聲早已炸開了鍋。
劉海中梗著脖子,指著許富貴的鼻子罵他“護犢子、不講理”,二大媽也在一旁幫腔,翻來覆去說“許家就是心虛才急眼”;
許富貴氣得臉紅脖子粗,攥著拳頭要跟劉海中拚命。
許母則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嘴裡念叨著“冤枉”,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唾沫星子橫飛,場麵亂得像一鍋粥。
許大茂站在一旁,本就被眾人的指責弄得心煩意亂,眼角瞥見婁曉娥竟站在不遠處,跟於冬梅、文麗湊在一起說說笑笑。
她偶爾還跟著附和兩句,完全沒把他這邊的窘境放在心上。
他心裡的火氣瞬間又竄高了幾分,暗自咬牙——好你個婁曉娥!
老子都快被人整死了,你倒好,還有心思跟人閒聊!
這筆賬,我記下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閻解成滿頭大汗地從院外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彆吵了!彆吵了!公安同誌把凶手抓到了!”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沸騰的油鍋裡,院裡瞬間安靜下來。
街坊們紛紛湧上前,把閻解成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追問:“真的假的?凶手是誰啊?”
“為啥要殺賈東旭?”
“人現在在哪兒呢?”
閻解成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目光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許大茂。
此刻的許大茂正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攥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閻解成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凶手已經招了——他說,是有人指使他殺了賈東旭的!”
“什麼?有人指使?”
這話一出,院裡再次炸開了鍋,所有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許大茂。
許大茂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
他再也顧不上左腿的傷痛,猛地往前衝了兩步,指著閻解成的方向嘶吼道:“王大力他說謊!他胡說八道!
我隻是叫他揍賈東旭一頓,沒讓他殺人!我根本沒讓他下死手!”
這話一出口,院裡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更劇烈的嘩然。
“我的天!還真是許大茂指使的?”
“乖乖,這許大茂不得了啊,都敢雇凶殺人了!”
“都是一個院的,咋還敢乾出雇凶的事?這也太嚇人了!”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許大茂站在人群中央,隻覺得渾身冰冷,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許富貴臉色鐵青,身子晃了晃,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兒子不僅找人打架,還牽扯上了“殺人”的罪名,這要是被定了罪,後半輩子就全毀了!
許母更是受不住這打擊,聽完許大茂的話,眼睛一翻,當場就暈了過去,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許小雪嚇得尖叫一聲,趕緊衝上前,跪在地上抱住許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哽咽著喊:“媽!媽你醒醒!你彆嚇我啊!”
她本就生得極為標致,此刻梨花帶雨的模樣,襯得那張臉愈發俏麗。
站在不遠處的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目光緊緊黏在許小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