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著何雨柱的衣角,帶著深秋的涼意,自行車輪碾過青石板路,最後穩穩停在黃麗華家的院門外。
他抬手一推,虛掩的院門“吱呀”一聲輕響,像怕驚擾了這深夜的靜謐。
何雨柱拎著車把,小心翼翼地將自行車推到院子角落,那裡緊挨著一棵老桂花樹,枝葉在夜色裡投下斑駁的影子。
花期早已過了,枝頭隻剩稀疏的殘葉,再也聞不到往日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何雨柱停下腳步,指尖無意識地拂過粗糙的樹乾,心裡莫名湧上一股失落。
他記得上次來時,滿院桂香縈繞,他和黃麗華摟著親熱的時候,連晚風都帶著甜意。
那樣的氛圍裡,連彼此的呼吸都顯得格外浪漫。
可如今,隻剩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連空氣都透著幾分蕭瑟。
搖搖頭驅散心頭的悵然,何雨柱抬步走向不遠處的屋子。
夜已深,窗戶裡一片漆黑,想來黃麗華早已睡下。
他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小巧的鑰匙,是上次黃麗華笑著塞給他的,說“以後想來就來,不用總等我開門”。
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心裡又泛起一陣暖意,輕輕插入鎖孔,“哢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屋裡一片漆黑,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何雨柱憑著記憶摸索到門旁的燈繩。
指尖勾住那根老舊的棉繩,輕輕一拉——“哢嚓”,頭頂的電燈驟然亮起,昏黃的光暈瞬間鋪滿整個房間,也照亮了床上的景象。
何雨柱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僵在原地,心頭咯噔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黃麗華的床上,居然躺著兩個人!
幾乎是同時,對麵床頭傳來一聲清脆的驚呼:“啊!”
那聲音帶著幾分慌亂,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何雨柱定了定神,仔細一看,才看清另一人是誰——竟是黃麗華的閨蜜,住隔壁的陸亦可。
他剛才乍一看到兩道身影,腦子瞬間空白,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岔子,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開門的聲響、開燈的動靜,再加上陸亦可的驚呼,終究還是把睡夢中的黃麗華吵醒了。
她慢悠悠地睜開眼睛,那雙平日裡就帶著幾分嫵媚的大眼睛,此刻蒙著一層惺忪的睡意,像浸在溫水裡的黑曜石。
她揉了揉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待看清站在門口的身影時,眼底瞬間亮起細碎的光。
黃麗華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暖意的笑,聲音還有點剛睡醒的軟糯:“柱子,你可算來了。”
說著,她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滑落少許,露出纖細的脖頸。
目光一轉,看到何雨柱正一臉哭笑不得地盯著陸亦可,她才反應過來。
黃麗華連忙解釋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呢,亦可剛才過來陪我聊天,聊到後來她見我被子都暖好了,就索性留下來睡了。”
何雨柱緩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邁步走到床邊,語氣帶著點調侃:“剛才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背著我偷人了呢。”
“呸!”
黃麗華臉頰微紅,輕輕白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嬌嗔,還有點小得意,“我有你就夠了,哦,對了,還有亦可。”
一旁的陸亦可也緩過了神,剛才的驚慌漸漸褪去,隻剩下被打擾清夢的無奈,聞言翻了個白眼。
她沒好氣地說道:“少在這兒肉麻了,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