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穿過中院,往公廁挪去。
剛拐進前院,眼角餘光便瞥見牆根下聚著兩個人影,正是徐桂花和三大媽。
兩人正低著頭,一邊摘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晨光斜斜地灑在徐桂花身上,她穿著一件半舊的碎花短褂,領口被微風拂得輕輕晃動,勾勒出隱約的曲線。
許大茂的腳步猛地頓住,原本因被棒梗捉弄而煩躁的心緒,瞬間被一股莫名的燥熱取代。
他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像餓狼撞見了獵物。
他放緩了腳步,拐杖敲擊地麵的“篤篤”聲刻意放輕,目光卻像粘了膠似的,直勾勾地黏在徐桂花身上。
待走近些,他故意抬眼與徐桂花對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眼神卻順著她的眉眼往下滑。
慢悠悠地落在她豐滿的胸脯上,帶著幾分肆無忌憚的逗引,那模樣,活脫脫一副抓住了彆人把柄、小人得誌的嘴臉。
徐桂花何等敏銳,瞬間便察覺到了他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眼皮微抬,淡淡瞥了他一眼,既沒閃躲,也沒動怒,隻是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厭惡。
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仿佛隻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許大茂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愈發得意。
他暗自盤算著:“這徐桂花當年做半掩門生意的勾當,老子可是一清二楚。
等什麼時候她落了單,好好跟她‘談談’,還怕她不乖乖從了我?”
一想到徐桂花那惹火的身子,他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發燙,心頭像有團小火苗在燒,連帶著腿上的傷痛都淡了幾分。
他故意放慢速度,拄著拐杖從徐桂花身邊緩緩走過,路過時還故意清了清嗓子,想吸引她的注意。
可徐桂花自始至終都沒再看他一眼,隻是低頭和三大媽說著家常。
她的嘴角卻在許大茂轉身的瞬間,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不屑的冷笑。
許大茂絲毫未覺,滿心都是即將得逞的臆想,腳步都輕快了些,徑直朝著公廁走去。
可還沒等他走到廁所門口,眼前突然冒出幾個黑影,硬生生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剃著寸頭,額頭上一道猙獰的疤痕,正是這片地界上出了名的狠角色黑狼。
不等許大茂反應過來,黑狼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大耳刮子,“啪”的一聲響,在清晨的巷子裡格外刺耳。
許大茂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前發黑,身形一個踉蹌,手裡的拐杖“哐當”一聲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懵了片刻,才帶著哭腔委屈地喊道:“你們……你們乾嘛啊?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有王法嗎?”
周圍正排隊上廁所的鄰居們見狀,紛紛下意識地往後退,大多躲得遠遠的,伸長脖子探頭探腦,卻沒人敢上前。
有兩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想邁步上前打抱不平,卻被身邊年長的大爺死死拉住。
他低聲勸道:“彆去,這許大茂名聲不好,指不定得罪了什麼人,咱們彆趟這渾水。”
黑狼身後一個瘦高個上前一步,正是他的手下夜貓。
夜貓一把拎起許大茂的衣領,揚手又是幾個響亮的巴掌,打得許大茂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孫子,你還敢問?”
夜貓唾沫橫飛地嚷道,“敢調戲我妹子,你膽子可真夠肥的!”
“調戲姑娘?”
周圍的鄰居們頓時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起來。
一個穿藍布衫的大媽拍著大腿,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她大聲說道:“我早說了,許大茂這小子沒個正形,淨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早晚得栽跟頭!”
“可不是嘛。”
旁邊另一個大媽立刻附和,“你看他平時那眼神,就沒個老實的時候,這次肯定是自己作死!”
“我沒有……”
許大茂被打得暈頭轉向,含糊不清地辯解著,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矮胖的漢子便上前一步,正是三炮子。
他二話不說,對著許大茂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唔!”
許大茂悶哼一聲,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身子瞬間弓成了蝦米,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眼淚鼻涕差點一起流下來。
緊接著,幾個人一擁而上,對著許大茂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拳頭和腳落在身上,疼得他渾身抽搐,隻能蜷縮在地上,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尤其是鐵牛,一眼就盯上了他還沒痊愈的左腿,抬腳就朝著傷口處狠狠踹了下去。
“啊——!”
許大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剛長好的傷口瞬間裂開,鮮血很快就浸透了褲腿。
黑狼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直到見許大茂被打得奄奄一息,才抬手示意手下停手。
黑狼上前一步,一把拎起許大茂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