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八仙桌上的菜肴已吃得乾乾淨淨。
隻剩幾隻空盤還沾著淡淡的鴨油與甜麵醬香，連最後一片烤鴨、一卷荷葉餅都沒剩下。
酸梅湯也喝得底朝天，陶碗內壁凝著薄薄的糖霜。
空氣中殘留的甜暖氣息，裹著包間裡慵懶滿足的氛圍，讓人渾身都透著股踏實的暖意。
這年月糧食金貴，誰也不會浪費半點吃食，每個人碗裡都吃得乾乾淨淨，不見一絲剩飯剩菜。
何雨水放下筷子，滿意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婁曉娥。
她的語氣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期待：“曉娥姐，吃飽啦！這頓全聚德也太香了，接下來咱們去哪玩呀？”
一旁的許小雪也用力點了點頭，眼底閃著雀躍的光，小臉上寫滿了“我也想去”的期待。
顯然是被這頓豐盛的宴席勾得玩性大發，還想繼續跟著婁曉娥四處轉轉，沾染些新鮮熱鬨的氣息。
婁曉娥指尖輕輕摩挲著溫熱的陶碗邊緣，指腹感受著瓷釉的細膩觸感，聞言沒有立刻回答。
她悄悄抬眼，飛快地瞥了一眼對麵的何雨柱。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他硬朗分明的下頜線。
此刻他正低頭細細擦拭著筷子，神情專注而認真，耳尖那抹淡淡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像是被方才席間的玩笑話染上的餘溫。
她心頭微微一動，像有羽毛輕輕拂過。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眼底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與繾綣，連指尖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你們呀，玩心就是重。”
婁曉娥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寵溺，卻話鋒一轉，故意拖長了語調。
“不過我待會兒還有點私事要處理，怕是不能陪你們玩了，真是抱歉。”
話音剛落，何雨水臉上的期待瞬間垮了下來，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她蔫蔫地嘟囔道：“啊？這樣啊……那也太可惜了，我還想著讓曉娥姐你陪我們一起去呢。”
許小雪也跟著耷拉下腦袋，眼神裡的光亮漸漸黯淡下去，輕輕抿了抿唇，露出幾分失落的模樣。
她小聲道：“好吧……那嫂子你先忙，我們不打擾你了。”
看著兩個小丫頭無精打采的模樣，婁曉娥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起身從精致的手提包裡抽出一疊嶄新的紙幣，又抬手喚來夥計麻利地結了賬。
婁曉娥轉身走到許小雪身邊，將剩下的錢輕輕遞到她手裡，指尖的溫熱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微涼的掌心，帶著一絲安撫的暖意。
“小雪，拿著這個。”
她柔聲道，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帶著雨水去電影院看場新上映的電影，看完電影再去旁邊的新華書店逛逛，想買什麼書儘管挑，算我的，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小禮物。”
許小雪愣愣地接過錢，指尖傳來紙幣厚實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數額竟比她爹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多，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失落的情緒一掃而空。
婁曉娥又順勢抬手幫她理了理微亂的衣襟，目光若有似無地朝著何雨柱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才笑著對兩個小丫頭說：“走吧，我送你們到門口，趙叔應該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有他跟著，我也放心。”
一行人走出“雅韻閣”包間，穿過依舊人聲鼎沸的大堂，夥計一路殷勤地弓著腰送到門口，嘴裡不停說著“慢走常來”。
剛踏出全聚德朱紅的大門，便看見一輛黑色轎車穩穩地停在路邊。
司機趙叔正筆挺地站在車旁等候，見幾人出來，立刻恭敬地迎了上來，微微彎腰問好。
婁曉娥轉頭對趙叔揚聲吩咐道：“趙叔，今天麻煩您多費心，帶著這兩個丫頭好好逛逛，看完電影、逛完書店，再安全送她們回四合院，路上務必小心，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