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吃得熱熱鬨鬨,紅薯粥見了底,鹹菜碟子也空了大半,粗瓷碗沿還沾著些許粥漬,透著股煙火氣。
何雨柱放下碗,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藍布毛巾,隨意抹了抹嘴。
“啪”地一拍大腿站起身來,目光落在還在對著空碗嘟囔的何雨水身上。
“雨水!”
他聲音洪亮,帶著股胸有成竹的底氣。
“你先騎那輛舊自行車上學去,哥這就給你找新的去,保準給你原封不動找回來,連車筐上的彩帶都不帶少一根的!”
何雨水一聽還要騎舊車,小嘴立馬撅得能掛油瓶,眉頭皺成了疙瘩,一臉嫌棄地嘟囔道:“還要騎舊的啊?
那車又沉又響,蹬著跟扛著塊石頭似的費勁,車鈴都啞了,同學見了都笑話我,說我騎的是‘老古董’!”
“好啦好啦!”
一旁的許小雪見狀,連忙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指尖帶著點輕柔的力道,笑意盈盈地勸著。
“雨水,彆不知足啦,這年頭多少人上學連自行車都沒有,得走半個多鐘頭呢,你看看我,不也天天走著嘛,還能鍛煉身體呢。”
何雨水正想反駁“那能一樣嘛”,何雨柱已經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許小雪的小腦袋,語氣帶著幾分寵溺:“看看,還是小雪懂事,明事理,說話辦事都透著機靈勁兒,哥沒白疼你。”
許小雪被他這麼一誇,臉頰瞬間泛起淡淡的紅暈,像是抹了層薄薄的胭脂,她嫣然一笑,眉眼彎彎的,眼底閃著亮晶晶的光。
她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輕聲應道:“嘻嘻,柱子哥本來就厲害,認識的人多,肯定能把自行車找回來的,雨水你就放心吧。”
何雨柱聽得心裡舒坦,哈哈一笑,轉身從牆上拎起那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往肩上一甩,包帶在肩頭勒出淺淺的痕跡。
他揚聲道:“我走了啊,等著哥的好消息!”
“哥,路上小心點!”
何雨水下意識地叮囑了一句,頓了頓,又小聲補充道,“找不到就算了,也彆太費勁,實在不行……實在不行舊車我也能湊活騎……”
她心裡其實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這年頭自行車金貴得很,丟了就跟丟了半條命似的,想找回來難如登天。
何雨柱回頭衝她揚了揚下巴,眼裡滿是自信:“放心吧,哥出馬,還能找不回來?等著就是了!”
說罷,他大踏步朝著院外走去,腳步輕快,絲毫不見愁緒,藍布褂子的衣角在晨光裡輕輕晃動。
穿過自家小院,何雨柱徑直走進了中院。
牆角處,那輛熟悉的二八大杠正斜斜地倚靠在牆上,車把上還掛著個褪色的竹編車筐,筐沿纏著一圈磨得發白的紅繩。
他走過去,伸手拍了拍車座上的浮塵,指尖觸到微涼的車座皮,穩穩當當地推了起來。
剛走出沒幾步,就見賈東旭拄著根木頭拐棍,一瘸一拐地從家裡出來,左腿微微拖遝著,看那樣子是要去公廁。
賈東旭老遠就瞧見了何雨柱,眼神在他身上打了個轉,落在他推著的二八大杠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他拖著長腔說道:“柱子啊,聽說你把雨水那輛新自行車給整丟了?
你呀,做事也太毛糙了!這自行車可是家裡的大件,頂小半年工資呢,怎麼就這麼不當回事,長點心吧你!”
他的話語聽著像是關切,可那語氣裡的幸災樂禍,跟露在外麵的牙花子似的,怎麼都藏不住,明擺著是看笑話。
何雨柱聞言,停下腳步,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咱們這個院子裡,最壞的就是兩個瘸子了!一個眼歪心斜,一個嘴碎得沒把門,管好你自己的腿吧,彆哪天再摔著,徹底站不起來了,到時候誰伺候你?”
“哈哈……”
何雨柱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清脆的笑聲從旁邊傳來。
隻見秦淮茹端著個裝滿衣物的木盆,剛從家裡出來。
烏黑的頭發用一根藍布繩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紅暈。
她扭著豐腴的腰肢緩步走來,胸前豐滿的胸脯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她那雙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看向何雨柱的眼神裡帶著點無奈,又有點覺得好笑,像是在說“你也太能說”。
賈東旭見自家媳婦不但不幫著自己說話,還跟著何雨柱奚落自己。
他頓時氣急——賈東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臉憋得通紅,攥著拐棍的手指都泛了白,卻偏偏不敢跟何雨柱硬剛。
也沒法苛責秦淮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窩囊樣子。
最終隻能重重冷哼一聲,梗著脖子,一瘸一拐地加快腳步往公廁走去。
秦淮茹往前走了兩步,離何雨柱不遠不近地站著,木盆裡的衣物浸著水,滴下的水珠落在青磚地上,暈開小小的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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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走得急了些,她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胸前的衣襟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透著幾分自然的嬌俏。
何雨柱轉頭看向她,咧嘴一笑,語氣帶著點打趣:“秦姐,早啊,這就洗衣服呢?”
秦淮茹抬眼看向他,眼底帶著點笑意,輕輕點了點頭:“早,你這是要去找自行車?”
她的聲音軟軟的,像是春日裡的風,帶著點溫和的質感。
“可不是嘛,”何雨柱拍了拍車把,“答應雨水了,得給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