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頓時都是臉色一變,像隻麻雀一樣猛的竄了起來。
阿豪一把拉開身後的窗簾看了看:“要麼跳窗吧,後麵全是四通八達的巷子。”
羅辰卻站在原地沒動,他笑了笑一摟梁小雨:“兄弟,你帶他們走,我留下拖時間。”
梁小雨死死拽住他手腕:“你他媽瘋了,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不走,要扛一起扛。”
警笛聲已經越來越明顯,羅辰突然笑了,紫腫的臉上露出個猙獰的表情:“總得有人扛,不然誰都走不了。”
大晚上的刺眼的紅藍光已經開始在窗外閃爍了,羅辰猛地推開梁小雨,轉身就往門口走。
“辰哥!”榮亮衝上去拽他,卻被羅辰反手一拳砸在肩膀上:“滾!彆他媽拖累老子,老子自己一個人扛。”
梁小雨還想攔,可下一秒,我們在的包廂的門已經被踹開,幾個警察持械衝了進來,厲聲喝道:“都彆動!雙手抱頭蹲下!”
我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全都僵在了原地,沒有一個人敢動。
羅辰卻冷笑一聲,直接雙手舉起迎著警察走過去:“人是我打的,事兒是我挑的,跟他們沒關係。”
帶隊的警察盯著他,眼神銳利:“羅辰是吧,行,還挺硬氣。”他一揮手:“全帶回去。”
我們所有人都被反綁著押上了警車,出川味居的時候整條街都站滿了圍觀的人。
全都在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議論什麼,還有人掏出手機拍照,笛飛在我前麵被壓著,低著頭嘴裡不停的在念叨:“完了,全完了。”
警車一路呼嘯,刺耳的警笛聲像刀子一樣紮進耳朵裡,我坐在後排,手腕被銬得生疼,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全是剛才警察破門而入的畫麵,我一直在幻想要是沒有參與打架該有多好,可是世上哪有後悔藥。
我抬頭看了看我們車上的人,笛飛臉色慘白,嘴唇還在哆嗦著念叨:“完了,完了。”
榮亮在我前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喬天磊則死死的盯著窗外的閃過的景色,眼神空洞。
大概這場景對於我們一個十七八的學生來說是最殘酷的,車上沒有任何聲音,隻有手銬偶爾碰撞在一起的金屬聲音。
我們被分開帶進不同的房間,我坐在冰冷的鐵椅上,對麵是兩個警察,一個年輕點的負責記錄,另一個中年男人眼神銳利的盯著我。
“姓名?”
我沉默著沒說話,仿佛這樣就可以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一樣,他又加大了聲音問道“姓名?”
我被他銳利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不自覺的說道:“汪琦。”
“年齡?”
“十七。”
“知道為什麼抓你們嗎?”
我喉嚨發乾,舔了舔嘴唇:“打架鬥毆。”
中年警察冷笑一聲,把一疊照片甩在桌上,我目光聚集在那些照片上,有七中被砸爛的校門,還有地上乾涸的血跡和救護車抬人的畫麵,最後一張是林龍躺在醫院搶救的照片,渾身插滿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