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沉默了一會,最終隻是說了句:“注意方式方法,多動動腦子,不一定非得和楊建虎硬拚,有時候螞蟻也能咬空一棵大樹。”
在醫院的日子,每天都仿佛在循環播放一樣,打針,治療,換藥,日複一日的每天都是這些順序,自從我和溫繞緩和了一點以後,她幾乎每天都來,帶著她親手熬的湯或者粥,小心翼翼的照顧我,但我們的關係終究像是隔了一層薄紗,她沒有再叫過我老公,笑容有時候也帶著一絲勉強,我知道,那道裂痕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誠意去修補,至少她還沒有拋棄我,我就已經感激不儘了。
我和任溪是在一個醫院的,那天以後也一直是譚瑤在照顧她,她出院的那天偷偷的來看過我,話裡話外還是道歉的意思,不過我還是無所謂的跟她揮了揮手,她給我的感覺也有點變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裡變了,看著她憂鬱的眼神倒是更讓我好奇讓她懷孕的人是誰,我也試圖套過她的話,但她依舊是什麼都沒有說。
兄弟們也是輪流來陪我打牌逗樂,帶來外麵的消息,生怕我悶著,劉政經常用我那天說他骨折的梗來詛咒我,說我這是惡有惡報,軒哥是來得最勤的,除了看我,他還惦記著在醫院陪任溪的譚瑤,看來倆人現在的感情是越來越穩固了,很久沒有見過軒哥亂搞了,軒哥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場子裡的事和外麵的風聲,以及道上的事情,哪個ktv讓查了,哪個洗浴中心被砸了。
通過這段時間他們有事沒事和我瞎聊的信息,我拚湊出了那晚之後的情況,炙夜停業整頓了三天,損失不小,警察那邊果然如溫九所料,抓到的兩個小混混屁都不知道,隻說是收錢辦事,上線根本聯係不上,最後隻能以尋釁滋事和鬥毆拘留了事,軒哥表麵上按兵不動,但我知道,他私下裡絕對沒閒著。
果然,在我住院的後期,軒哥來的次數少了,或許是因為譚瑤不在醫院了,我罵過他怎麼這麼重色輕友,他隻是拍著我的肩膀說:“七兒,好好養著,等你出院,哥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你準備把炙夜的股份分我一半嗎?”
軒哥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瞅你那點出息,你要想要的話炙夜都給你。”
我知道軒哥沒有和我開玩笑,如果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出事的話,他就算賠上炙夜也會儘全力的幫我們,但是他說的大禮確實讓我有點這句話讓我有點既好奇又期待,軒哥說的大禮,絕不會是普通玩意兒,至少不是錢財一類的東西。
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終於熬到了出院這天,已經是盛夏了,陽光刺眼,我站在醫院門口,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雖然腹部傷口還有些緊繃感,但整個人感覺像是重獲新生了一樣,終於不用聞醫院那消毒水的味道了,溫繞挽著我的胳膊,很安靜的站在醫院門口。
這時,一輛熟悉的破舊捷達轎車和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但空間巨大的銀色麵包車停在了我們麵前,軒哥從轎車上下來,譚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曾經也問過軒哥怎麼不給他那破捷達換了去,看看人家周龍和溫九,不是奔馳就是路虎,凱哥好歹還開的a6呢,炙夜的老板就開一輛破捷達,軒哥說我不懂,這是情懷,最後還是賀飛說了句實話,他要有錢屁股早翹天上去了,整炙夜欠一屁股饑荒,現在還在還賬階段呢。
後麵的麵包車門嘩啦一聲拉開,唐磊,賀飛,榮亮,笛飛,劉政全都在裡麵,清一色的黑色短袖,表情肅殺。
“操,你們他媽玩什麼黑社會,看見醫院門口那警察沒,一會全給你們抓進去。”我看著他們的打扮罵道。
軒哥帶著墨鏡把墨鏡往下拉了一下:“彆找削啊,想二進宮了是不是,一會哥幾個再給你送醫院裡去。”
“可以啊七兒,氣色不錯!”榮亮跳下車,捶了一下我的胸口,力道不是很重。
“媽的,總算出來了,裡麵護士姐姐有沒有想我?”劉政說道。
笛飛直接遞給我一件和他們同款的黑色短袖:“穿上,一會兒活動活動筋骨。”
我接短袖,直接就把自己原先的衣服脫了,看了眼自己肚子上醜陋的傷口:“媽的,這疤是下不去了。”
把衣服穿上以後,我說道:“不是,穿這麼統一,準備搶銀行去嗎。”
軒哥直接無視我,對溫繞說:“弟妹,今天借你老公用用,晚點完完整整給你送回去,一會譚瑤開車,你和他先回去,我們去辦點事。”
溫繞看著這陣勢,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但看著軒哥堅定的眼神和我壓抑不住的興奮,她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對我說:“小心點,注意傷口。”
“放心吧媳婦。”我用力抱了她一下。
譚瑤和溫繞開車離開以後,我們一行七人全部上了麵包車,軒哥坐在副駕,扔給我一個紙袋,裡麵是幾個新手機和幾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先用這個。”
我心裡很是好奇軒哥給我準備的大禮是什麼,但是還是沒有多問,賀飛開車,開到了一個家屬院的地方。
在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單元樓下,軒哥讓其他人在車裡等著,隻讓我跟他上樓,他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看起來挺沉的中等尺寸的禮品盒,包裝很普通,看不出裡麵是什麼。
“軒哥,這是?”我低聲問。
軒哥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茶葉,一會兒彆亂說話,看著就行。”
敲開三樓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他穿著家居服,看到軒哥,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目光掃過我時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側身讓我們進去。
客廳布置很簡樸,中年男人也沒多客套,直接示意我們坐。
“王所,打擾了,這是我弟弟,汪琦,上次在店裡被捅傷的那個。”軒哥介紹道。
王所長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嗯,知道,案子還在查。”他目光落在那個禮品盒上,“文軒,你這是乾什麼?我可不敢收受賄賂啊。”
軒哥把盒子輕輕推過去,笑容很誠懇:“王所,您彆誤會,這不是給您的,這不我弟弟出院了,想著來感謝您一直對我們生意的關照,也感謝兄弟們辦案辛苦,就是一點普通的茶葉和土特產,給所裡兄弟們加班的時候提提神,暖暖胃,絕對合法合規,不值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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