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拍了拍軒哥肩膀：“放心吧，兄弟們都在呢，隻要扛過去這幾天就好了，讓兄弟們這幾天都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就行了。”
賀飛也跟著附和道：“雖然我和磊子都比你大，但是也一直都挺認可你的，叫你大哥，”他拍了拍自己胸口：“放心吧，哥們與炙夜同進退。”
軒哥看著我們開始布置：“我們分三班，第一班，晚上八點到淩晨一點，我，榮亮，唐磊，帶四個兄弟，這段時間是我們生意最好也是他們最容易搗亂的時候，第二班，淩晨一點到早上六點，劉政，笛飛，賀飛，帶三個兄弟，第三班，早上六點後，白天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主要是晚上，我們這兩組一定要守好了，白天讓剩下的幾個兄弟警戒著就行。”
“那我呢？”我疑惑的問道。
“你身體剛恢複，帶著白班的幾個兄弟，隨時保持電話暢通。”
軒哥頓了頓，強調道：“如果發現問題，不要硬拚，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其他兄弟，家夥都準備好，放在順手但不顯眼的地方就行，真要動手，護住自己，護住場子裡麵的客人，一定不能讓客人受到傷害，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跑。”
榮亮補充道：“注意點大門口路邊停放的車輛，有可能裡麵就有刀疤的眼線。。”
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我們就開始按軒哥吩咐的輪流值守，第一天風平浪靜，但這種平靜更像暴風雨前的壓抑，每個人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第二天晚上，我本來該休息的，但是白天也沒啥事，就是在場子裡待著，晚上的時候心裡實在是不踏實，又回到了炙夜，淩晨時分，場子裡的客人逐漸散儘，隻剩下幾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音樂已經停了，隻有吸塵器的嗡嗡聲和杯盤碰撞的輕響。
榮亮也有點放心不下，本來應該去休息了也沒去，劉政和笛飛賀飛他們在二樓打牌，我和榮亮坐在一樓角落的卡座裡，沒人說話，氣氛沉悶，榮亮遞給我一根煙，我剛點上，吸了一口，試圖緩解緊繃的神經。
突然，一陣急促而刺耳的刹車聲從門外傳來，聽聲音不像是一輛，是連續好幾輛，聲音在寂靜的淩晨顯得格外清晰。
“操！”榮亮猛的站起身，把煙頭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裡，我們幾個幾乎同時抄起了藏在沙發下的家夥，那四個看場兄弟也立刻警覺起來，圍攏到我們身邊。
“抄家夥，你們兩個人去後門看看，其他人跟我去正門。”我指了指兩個看場子的兄弟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心臟狂跳，手心瞬間被冷汗浸濕，一邊說，我一邊快速掏出手機，找到軒哥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背景音還很安靜，顯然軒哥是在樓上還沒察覺到下麵的動靜：“七兒？”軒哥的聲音帶著睡意。
“軒哥，樓下不對勁，來了好幾輛車。”我語速極快，聲音控製不住的有些發抖。
“拖住，我們馬上下來。”軒哥的聲音瞬間清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走路聲。
我掛掉電話，和榮亮他們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帶著人走向大門口。
推開炙夜的玻璃大門，外麵的景象讓我們倒吸一口冷氣，四輛破舊的麵包車歪歪扭扭地停在門口空地上，車門全都打開了，二十多個手持棍棒，砍刀的社會青年已經下了車，黑壓壓的站了一片，眼神不善的盯著我們。
榮亮上前一步，強作鎮定，拱了拱手：“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場子已經打烊了，要玩明天晚上請早點來。”
對麵人群中一個戴著金鏈子的壯漢嗤笑一聲：“打烊？我們疤爺沒到，誰敢打烊？”
話音未落，我們身後傳來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軒哥帶著劉政，笛飛，唐磊，賀飛以及另外五六個兄弟從樓梯上衝了下來，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砍刀或鋼管。
看到我們這邊還沒動手，軒哥臉色稍緩，但當他目光越過人群，看到從對麵陰影裡慢悠悠走出來的那個人時，整張臉瞬間陰沉了下去。
刀疤臉上那道疤在昏暗的路燈下像一條蜈蚣，更顯猙獰，他嘴裡叼著煙，雙手插在褲兜裡，踱步到人群前方，輕蔑的掃了我們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軒哥身上，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杜文軒，反應還挺快的嘛。”刀疤的聲音沙啞，帶著一股戲謔的意思。
軒哥握緊了手中的刀，他上前一步，與刀疤對峙，聲音冰冷：“刀疤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帶這麼多人來我炙夜，想乾嘛？”
刀疤嗤笑一聲，把煙頭吐在地上，用腳碾滅：“想乾嘛？你們動了我的人，弄死了麻子，現在問我乾嘛？杜文軒，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凶狠：“我來乾嘛？我來收賬，收你動我兄弟的血債。”
軒哥毫不退縮：“麻子害我兄弟鐵蛋生不如死，他死有餘辜，刀疤，有事衝我來，彆碰我的場子。”
刀疤哈哈大笑，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陰鷙：“衝你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我親自出手？我他媽警沒警告過你讓你三天之內把炙夜關了，你把老子的話當放屁呢？你不關的話老子今天就幫你關，老子今天就是來砸你場子的，我要讓h縣所有人都看看，動我刀疤的人，是什麼下場。”
他不再廢話，猛的一揮手，聲音陡然拔高：“給我砸，把這破地方給我砸爛，一件完整的東西都彆留。”
“操你媽，狂什麼狂，跟他們拚了！”唐磊第一個怒吼著，像頭暴怒的獅子，揮著鋼管就衝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混混。
“保護場子，彆讓他們進裡麵去。”軒哥眼睛瞬間就紅了，也顧不得再多說，舉刀迎向衝過來的人群。
瞬間，炙夜門口的空地上爆發了激烈的混戰，怒罵聲，喊殺聲，金屬碰撞的鏗鏘聲，肉體被擊打的悶響，玻璃被砸碎的刺耳聲音交織在一起，打破了淩晨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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