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裡藏著更深的算計——在火車上,他偶然聽說白琳琳的父親是城裡紡織廠的廠長,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改變命運的絕佳契機。
孟浩子深知,自己雖空有高中文憑,卻沒本事憑一己之力回城。
隻要能搭上白琳琳這條線,說不定就能擺脫這窮鄉僻壤。
下鄉之前,他聽一同鄉因受傷才回了城,還說鄉下日子苦,糧食少,人還容易被欺負。
孟浩子暗自盤算著,如何巧妙地把這份“善意”轉化為未來回城的有力籌碼。
他心裡清楚,要是再不趕緊想辦法回城,恐怕就得一輩子被困在這鄉下了。
“行了,你瞧瞧你,還比不上人家一個小孩子能走路呢!你再看看人家,有抱怨過一聲沒?而且牛車上那三個大包裹可都是你的,地方都被占滿了,根本坐不下人。”
大隊長沒好氣地數落著白琳琳。
白琳琳一聽這話,頓時像被抽走了精氣神兒,整個人蔫蔫的,就像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兒,沒了半分精神氣。
許知梨看著安安一聲不吭地默默走路,鞋子前頭都磨破了一個洞,露出了一個小腳趾頭,可他卻什麼都不說。
許知梨瞧著,心裡一陣泛酸,心疼得不行。
“安安,姐姐抱你走,好不好呀?”
許知梨彎下腰,溫柔地摸了摸安安的頭頂,輕聲細語地說道。
許知安搖了搖頭,倔強地拒絕了姐姐的好意。
“安安,你可真是個乖孩子,姐姐可稀罕你了。就讓姐姐抱抱你嘛,姐姐有的是力氣。要是姐姐真抱不動了,再把你放下來,好不好啊?”許知梨繼續哄著安安。
聽到姐姐這麼說,許知安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許知梨一把將安安抱起來,安安身子很輕,她抱得十分輕鬆,仿佛懷裡的孩子沒有什麼重量。
就這樣抱了一段路,小家夥竟然在姐姐懷裡睡著了,看樣子,走路真的把他累壞了。
陸延臣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前的小姑娘背著個小小的背包,兩隻手穩穩地抱著熟睡的小孩。
看著這對姐弟,陸延臣不禁心生憐憫,暗暗感歎:這姐弟倆,可真是讓人憐惜啊。
陸延臣見狀,快步走上前來,目光中滿是關切,對許知梨說道:“許知青,你畢竟隻是個小姑娘,這孩子還是讓我來抱著吧。”
許知梨微微搖頭,婉拒道:“不用了,陸知青,我還能抱得動,真的不麻煩你。”
然而,陸延臣並沒有就此作罷。
他目光緊緊鎖住許知梨,語氣既誠懇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你呀,年紀輕輕的。大哥哥幫你抱一會兒孩子,這前麵還有好長一段山路要走的,可彆把自己累壞了。”
說著,他已經伸出手,動作輕柔卻又果斷地輕輕托住孩子的小屁股,順勢穩穩地將孩子從許知梨懷中接了過來。
孩子似乎察覺到了懷抱的變化,小身子不安地扭動了幾下,像是要從睡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