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唐建業一夜沒睡，懷裡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他怎麼睡得著？不過他們什麼都沒做。唐建業不會做，他不能給賴湘帶來麻煩。
上了戰場後命就不是他自己的，他不能毀了湘湘一輩子。
淩晨四點多，唐建業穿好大衣走到堂屋，柳婷立即從東屋出來。她壓低聲音問，“湘湘怎麼樣？有沒有發燒？”
唐建業搖頭，“沒有，驚醒過幾次，不過之後又睡著了。”
柳婷輕輕歎氣，“唐小子，你......”
唐建業直視柳婷眼睛，“柳奶奶，我喜歡湘湘。如果，我能從戰場上安全回來，我就娶湘湘。”
“什麼？你要上戰場？”
唐建業點頭，“柳奶奶，我今天就走。湘湘的事情，還是告訴賴叔叔和嬸嬸吧。以後，晚上湘湘要是去那邊，最好讓賴叔送她回來。”
柳婷不住的點頭，“之前是我們想差了，以為在村子裡，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肯定沒事。以後不會了，你放心吧。”
唐建業是真不放心，可是他沒有辦法。“柳奶奶，我要走了，以後辛苦您多看顧她些。過段時間就要種地了，她從來沒乾過地裡的活計。
您攔著點她，不要讓她去上工。我會安排人寄錢過來，肯定能養活你們。”
柳婷怕唐建業操心，都答應下來。可湘湘是知青，不可能一點活不乾的。
唐建業又去了趟派出所，所長動作很快，已經連夜審完了二賴子的口供。他已經安排人連夜上報了，估計今天下午就能有結果。
唐建業將每月寄錢給賴湘的事情囑咐給了所長。所長剛結婚不久，兩口子感情很好，這小子肯定不會撬他牆角。
日子過得很快，賴家興等人知道賴湘出事後都自責不已。從那以後，賴湘晚上就不去牛棚了，一般都是賴家興過來拿東西，或者他們幾個晚些時候來賴湘房子這邊。
春暖花開，到了種地時候。賴湘跟其他知青一樣上工。柳婷把唐建業的囑咐告訴賴湘，但賴湘沒同意。她知道上工會很辛苦，可是她不怕。
她爸媽都會下地乾農活，那她也一定可以。
邊越國戰場傳來勝利消息時，賴湘抱著柳婷哭了好久好久。這幾年賴湘沒有收到唐建業一封來信。但她知道唐建業一定還好好活著。
還沒有等到唐建業回來，他們卻等到了柯老、許老回城的消息。一起生活幾年，他們已經跟親人一樣。柳婷早就知道了她女兒還活著，而且極可能是唐玥媽媽的事。
但是這幾年她一直忍著，老頭子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她想跟老頭子一起光明正大站在翠翠身前的那天。
柯老他們離開沒多久，賴家興官複原職。他們走時帶走了賴湘。
“爸，您剛恢複職位，要不我暫時先留在這邊吧。現在回去我也沒有工作，這樣對您影響不好。”賴湘試探的問賴家興。
賴家興與烏井華對視一眼，烏井華溫柔的摸摸賴湘的腦袋，“湘湘，我跟你爸爸知道你的想法。我們已經跟村長通過氣了，建業要是回來村長會把咱們家的地址告訴建業的。”
賴湘鬨了個大紅臉。“哎呀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賴湘如今年紀不小了，賴家興和烏井華想過了，隻要唐建業從戰場上回來，不管唐建業的家世如何，他們都同意賴湘嫁給他。
最後賴湘收拾完東西跟著賴家興一起回了原部隊。剛下車，一個身穿乾淨列寧裝帶著金色邊框眼鏡，手裡捧著一束鮮花的男人立刻朝著賴湘走來。
賴湘在看到來人時臉色淡了下來，男人似乎一點沒察覺，“湘湘，歡迎你回家！”說話的時候把手中鮮花遞到賴湘眼前。
賴湘雖然在農村待了幾年，可是他們不缺吃喝，冬天時間又長，賴湘反而比剛從京都回來時更白更好看了。陳錚一時間看愣了神。
烏井華和賴家興臉色沉沉的，這些年賴湘從來沒在他們跟前提起過陳錚。以前，但凡湘湘給他們寫信，信上、字裡行間總會提及陳錚幾句。
一聲聲錚哥哥明顯挑明兩人的關係，而且，證明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很好。
可湘湘自從去了他們牛棚那邊下鄉開始，就再也沒有提過一次陳錚。就像這人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一樣。好幾年過去了，不知道這陳錚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了湘湘麵前。
賴湘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淡淡的，“謝謝，不過花就不用了。”
陳錚往前走兩步，“湘湘，你怎麼了？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當時，真的身不由己。湘湘，你能不能原諒我？”
賴湘已經轉身，“陳錚，我和你不熟，談不上生氣。”
賴湘朝著賴家興走去，烏井華拉住賴湘的手，三人笑著往自家院子走去。
陳錚追上去攔在烏井華和賴湘身前，聲音急切，“湘湘，我們怎麼會不熟呢？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烏井華沒吭聲，賴湘臉上仍舊麵無表情。“陳錚，以前發生的事我不想再說，難道你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我重新回憶一下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陳錚麵露痛苦之色，“湘湘，當時那種情況，我真的沒辦法。若是我跟你有牽扯，我家也會被下放。湘湘，總不能我們都跟著你家一起下鄉才行吧？”
賴湘點頭，“那恭喜你們生活美滿。可我賴湘看不上不能與我共患難的人。陳錚，我再說一遍，我賴湘，與你不熟。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話進院子直接把院門關上。
重新回到家裡，烏井華和賴家興並沒有多高興。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賴湘，“湘湘，之前發生了什麼？”
賴湘笑看著爸媽，“爸媽，都過去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好嗎？”
烏井華和賴家興知道湘湘一定吃了很多苦。他們也知道，若不是有唐玥，他們一家不知道能在牛棚堅持多久。
烏井華將賴湘摟進懷裡，“湘湘，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後，爸媽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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