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檾檾望著範莓莓那副狂傲至極的架勢,又回想起剛才工作人員對她的非議,心裡暗自思忖:像你這種人,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於是,她趕忙點頭附和道:“嗯嗯,確實是這樣,我得趕飛機去上班呢。”
“趕飛機上班?哼,真的假的?”範莓莓一邊說著,一邊趁著鬆手的當口,突然狠狠用手指甲掐向趙檾檾的手背。
“哎呦!”趙檾檾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得猛地甩開她的手,忍不住叫出了聲。
“莓莓,你在乾什麼?”王培宇聽到動靜,回頭瞧見範莓莓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明白她又沒乾好事,不禁怒斥道,“你又掐人,人家怎麼得罪你了?”
他這個表妹,打小就有咬人掐人的毛病,而且嘴巴伶俐得很,下手更是快如飛箭,常常讓人防不勝防。
“我看看掐破沒有?”王培宇心疼不已,趕忙輕輕捧起趙檾檾的手,仔細查看。
“沒事的。”趙檾檾瞥見範莓莓正用惡毒的眼神瞪著自己,心裡一慌,趕忙抽回手,不想讓王培宇看。
“表哥,我就知道是你介紹她來的。”範莓莓氣鼓鼓地撅著嘴,對王培宇表示非常不滿,“楊子錦定親那天,我給你介紹的朋友,你不喜歡也就罷了,卻偏偏要用她。你說,她到底是誰?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誰,輪不到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都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還到處撒潑罵人,一點素養都沒有,真給家裡丟人。”聯想她剛才在廣告公司裡罵人,王培宇也來了火氣,毫不留情地數落她。
“哼!說我給家裡丟臉,那你呢?等我回去就告訴三舅,說你在外麵亂搞女人。”範莓莓小嘴一撅,毫不示弱地回懟道。
“你!”一向溫文爾雅的王培宇,被她氣得臉色變得鐵青,嘴唇顫抖著,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表兄妹倆就要翻臉,肖芒趕忙上前打圓場:“莓莓啊,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嘛,她是我家親戚。”
“彆叫我莓莓,你也配?”範莓莓瞬間翻臉,對著肖芒惡狠狠地吼道,“親戚?你家親戚做模特拍廣告,我表哥跟著來湊什麼熱鬨?你們倆合夥糊弄誰呢?”
看著她像個潑婦罵街似的對待自己的同事,王培宇氣得真想抬手給她兩巴掌。她真是欠揍!用肖芒剛才說的話:都是你們家裡人給慣的。
“莓莓,你到底想怎麼樣?”王培宇雙目圓睜,嚴厲地瞪著她,那眼神充滿了憤怒。
範莓莓見表哥真的動了怒,又瞧見路邊圍了不少看熱鬨的吃瓜群眾,頓時有些心虛,低眉順眼地說道:“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讓她請我們吃飯,這可是剛才你們答應的事兒。”
就你剛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趙檾檾躲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和你們一起吃飯?肖芒真是服氣了,無奈地直搖頭,苦笑著暗想:範莓莓啊範莓莓,你剛才還掐了人家,居然還好意思提吃飯的事兒。
“二哥,要不這樣,你們代我去吃吧,吃飯花多少錢,我從微信上轉給你們。”趙檾檾一心隻想息事寧人,於是主動站出來,願意掏錢解決此事。
“不請!就衝她剛才掐你的惡劣行徑,堅決不請。”王培宇臉色緊繃,緊緊拉著趙檾檾的手,說道,“走,咱們彆理她。”
範莓莓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轉頭對康曼麗笑著說:“看她那副慫樣,下回肯定不敢再來拍廣告了。”
“莓莓,你對我可真好,不但幫我,還想著替我出氣。”康曼麗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討好地巴結道,“她不請你吃飯,我請!你說,你想吃什麼?”
四月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大地上,路邊的薔薇花兒正含苞欲放。紅的似火,粉的像霞,黃的似金,白的如雪,各種顏色的花兒簇擁在一起,像一群好奇的孩子,探頭探腦地朝著人行道張望著。
“我看看掐破了沒?”走出大廈,走到馬路上,王培宇停下腳步,執意要看趙檾檾的傷口。
“真的沒事,她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勁兒,掐不破的。”趙檾檾緊緊拽著袖子,說什麼也不讓他看。
“我表妹從小嬌生慣養,天不怕地不怕的,驕橫慣了。你彆跟她一般見識。”王培宇無奈地解釋道。
“嗯嗯,我知道。”趙檾檾懂事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誰不是父母掌心的寶貝,誰在家裡又不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呢?可她表妹也太過分了,乾嘛要掐人家趙檾檾呀?再說了,廣告公司為了推陳出新,哪有一直隻用老模特,不換新模特的道理?就算趙檾檾不接這個廣告,彆的新模特也會願意的呀。
肖芒越想越氣,可又不好當著王培宇的麵說出來,隻能悶聲悶氣地跟在後麵,低頭看著路邊的薔薇花兒,暗自生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