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安儷的妥善安排下,性子比較大大咧咧的王娟順利進入一家物業公司,負責寫字樓的清潔工作。性格爽朗的她,很快就和來自五湖四海的保潔阿姨們打成一片,也逐漸熟練掌握了公共區域的打掃技巧。
寫字樓的電梯內,張貼著各式各樣的廣告。其中有一張格外引人注目,正是趙檾檾代言的內衣廣告。起初,王娟乘坐電梯時並未留意到。直到有一次,她和一群上班族一同搭乘電梯,聽到一個女人開口說:“趙檾檾新拍的那部電視劇真不錯,就是更新速度太慢了,等得人心急。”
另一個女人接話道:“我有會員卡……”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敲打著電梯轎廂裡的廣告。那上麵正是趙檾檾新拍的內衣代言宣傳照,照片中的她,既透著純真,又散發著迷人的魅力,美得動人心魄。
緊接著,有人輕輕歎了口氣,羨慕地說:“明星掙錢可真是容易啊,就趙檾檾接這一單廣告賺的錢,咱們上班族拚死拚活,恐怕得五六年才能掙到呢。”
這時,一個年輕小姑娘插嘴道:“哪有那麼誇張,她又不算特彆紅的大明星。”
“哎呀!你這就不懂了吧,她最近可火了,身價就像雨後春筍一樣,蹭蹭往上漲呢。”
待這些上班族走出電梯,王娟望著趙檾檾的宣傳照,忍不住低聲嘟囔:“你這死丫頭,出名了就瞧不上老家的人啦。怪不得不讓我給你看孩子做飯,原來是怕我拖累你呀!”
王娟思來想去,心裡打定了主意,決定給兒子趙鋼打電話,讓他以結婚的理由向趙檾檾借錢,看看她會作何反應。她心裡想著,如果趙檾檾不借這筆錢,那她就去彆墅大鬨一場。她心裡清楚,人一旦出了名,就會格外在意名聲,趙檾檾之前在她麵前故意裝窮,肯定是有原因的。
誰料,視頻電話一接通,趙鋼就趕忙勸說她:“媽!姑姑和爺爺都回老家了,你還留在那兒乾啥呀?你趕緊回來吧,家裡的莊稼可不能不管啊。”
王娟一聽就急了,急眉赤眼地說:“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等收完麥子,就把地包給彆人種。就算沒人種荒著也沒關係。我在這兒打掃衛生,一個月能掙四千塊錢呢。這樣年底你結婚的時候,我能拿出點錢來給你。”
趙鋼一聽母親在寫字樓做保潔,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身邊那些辛苦又卑微的保潔員形象,趕忙好言相勸:“媽!你都快當奶奶的人了,還出去打什麼工呀?再說結婚花錢,有我和爸掙呢,你趕緊辭職回來吧。”
“我不回去!你不用我掙錢還房貸結婚,那我就攢著,等以後有了孫子孫女再花,總行了吧。”王娟想到趙檾檾給孩子請保姆、育嬰師,買的衣服鞋子全是名牌,心裡不自覺地就生出了攀比心理。她暗暗發誓:等以後有了孫子孫女,就算不能給他們最好的生活和教育,也絕不能比彆人差。
趙鋼依舊苦口婆心地勸道:“媽!老話說得好,掙得多花得也多。你還是回來吧。”
“讓我回去也行,你去向檾檾借錢,最少借十萬塊彩禮錢。你知道嗎,她現在拍一個廣告掙的錢,都夠買一套房子了。你借了錢準備好三金,我就回去。你以為我真想在這兒打工啊!”王娟對著手機屏幕說這番話時,還不忘警惕地四下張望,生怕被旁人聽見,覺得她這人太不懂事,借了錢難道不打算還嗎?
趙鋼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皺緊眉頭說:“檾檾還沒結婚,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咱們幫不上她的忙,就彆再去麻煩人家了。”
“你可不知道,她現在住著彆墅,雇了好幾個保姆,還有保鏢呢。對了,你大伯那個私生子也在她那兒養病,她還給他請了家庭醫生。”
“媽!你彆說了,檾檾能過上好日子,那是她自己有本事。咱們彆眼紅人家。”
“我不是眼紅她,我尋思著你們都是一個爺爺的孩子,相互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你給她打電話,就說買房子、結婚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讓她拿點錢幫你渡渡難關。等以後咱家發達了,再幫她也不遲。”王娟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去年檾檾爺爺住院做手術,趙亮雲一天都沒在醫院照顧過,反倒是她忙前忙後,給檾檾爺爺買飯、洗衣服、倒洗腳水。她覺得趙檾檾這麼有錢,背地裡說不定給了趙亮雲好幾萬呢。要不趙亮雲早撇下老人出去打工掙錢了。
趙檾檾能給她姑姑錢花,那就也該給她叔叔錢花,這才叫公平。再說,她小時候,趙亮天對她也疼愛有加,每次趕集都給她買果子吃,簡直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對待。
“兒啊!你不明白,就算她自己沒錢,可她認識的人都是有錢人啊。你也知道,有錢人根本不把錢當回事兒!你找有錢人借幾萬塊,就跟在頭上揪根頭發一樣簡單。”
就這樣,在王娟的軟磨硬泡下,趙鋼漸漸有些動搖,鬆口說道:“行!等我下班,就給她打電話說說。”
“你現在打不也一樣嗎?”王娟一心想著趁熱打鐵,可兒子卻立馬掛斷了視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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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鋼掛了電話後,王娟的心就像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她既滿心期待兒子能順利借到錢,又隱隱擔心趙檾檾會拒絕。她站在電梯裡,眼神時不時地瞟向趙檾檾那張代言廣告,心中滿是複雜的滋味。她心想,有些明星有錢了,都會給村裡辦學校、修路;趙檾檾有錢幫堂哥娶個媳婦,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另一邊,下班後的趙鋼坐在自己的新房裡,看著手機上趙檾檾的號碼,猶豫了許久。他心裡清楚,趙檾檾如今雖然事業看似風光,但獨自撫養兩個孩子,背後的艱難可想而知。而且他也知道,她住的彆墅其實是租來的。他自己好歹已經買了房子、定了親。可母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家庭的經濟壓力也確實讓他有些不堪重負。
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撥通了趙檾檾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那頭傳來趙檾檾溫柔關切的聲音:“哥,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啦?”
趙鋼心裡一陣緊張,結結巴巴地說:“妹妹,我……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
“是不是和我嬸子媽有關呀?”趙檾檾想到王娟堅持留下來打工,似乎察覺到了哥哥的異樣,趕忙關切地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彆著急,慢慢說。”
趙鋼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不是……妹妹,我……我剛買房子沒幾年,又準備結婚,這日子實在是過得緊巴巴的,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十萬塊錢,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第一時間還你。”說完,他緊緊握著手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趙檾檾略顯為難地說:“哥哥,我知道你不容易,這些年大家都過得挺艱難的。隻是我這邊看著風光,但兩個孩子的吃喝拉撒、教育開銷,還有各種人情往來,其實經濟上也沒有那麼寬裕。不過,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難。這樣吧,我給你拿五萬,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你也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慢慢還就行。”
趙鋼沒想到趙檾檾這麼快就答應借錢,心裡既感動又有些愧疚,連忙說:“謝謝妹妹,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掙錢,儘快還給你!”
掛了電話,趙鋼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娟。王娟一聽隻借到五萬,心裡多少有些不滿意,但轉念一想,畢竟也是一筆錢,便說道:“五萬就五萬吧,總比沒有強。這死丫頭,還真是小氣,看來還是沒把咱們當自家人。要不是今天聽到彆人說她有錢,我還真不知道她這麼有錢,能借出這錢來。”
然而,趙鋼心裡明白,趙檾檾能拿出這筆錢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工作,賺了錢早點還給她。
從那以後,王娟安心在物業公司打掃寫字樓,開了工資,心情明顯舒暢了許多。她想著趙檾檾給了兒子這筆錢,自己又打工掙錢,日子能輕鬆一些。可她卻不知道,為了給趙鋼這五萬塊錢,趙檾檾忙裡偷閒,跑了好幾個龍套,累得晚上都難以好好休息。
殊不知,李小燕知道這事,氣的心口疼!她發微信叮囑趙檾檾說:“以後彆借給他了,你嬸子根本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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