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斐花了三年時間,將趙檾檾居住的片區打造成了一個繁華成熟的社區——商場、學校、醫院一應俱全,連年輕人喜愛的高爾夫球場也規劃其中,生活配套稱得上完善。
趙世豪通過公考進入公安部門後,這幾年著重推進了監控係統的覆蓋,主要乾道上密密麻麻的攝像頭,幾乎能清晰記錄下一隻蒼蠅從城東飛到城西的軌跡——途經哪條路線,在何處停留多久,都能在監控畫麵裡看得一清二楚。
可眼下,三天過去了。他們在監控室裡連夜調取錄像,逐幀排查,卻始終沒找到抱著大豆和小豆的人影。畫麵裡能看到兩個護士將孩子抱進廁所,幾分鐘後再出來時,連孩子的衣服都換了。
兩個嫌疑人抱著孩子走出廁所,分頭穿過急診部,在醫院裡七拐八繞,最終消失在監控盲區。
更讓人揪心的是,從畫麵來看,嫌疑人很可能給孩子用了藥——進廁所時,兩個孩子還在伸胳膊蹬腿地哭鬨,出來後卻乖乖被人抱著,毫無掙紮。
正因如此,詢問過路行人時,竟沒有一個人留意過這兩個孩子。大概行人都有自己的急事,行色匆匆;就連醫院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也沒察覺到那天下午急診部有任何異常。
那麼活潑可愛的兩個孩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搶走。趙世豪越想越懊惱,走出醫院監控室,問跟來的手下:“其他地方查到線索了嗎?”
“估計沒有,有線索的話早來彙報了。”
“操……”這位長相陽光帥氣的男人,急得差點爆粗口。正煩悶時,褲兜裡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一看是孫安佐,隨手按下接聽鍵,語氣急促地問:“喂!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昨晚找了大半夜,一點線索都沒有。我突然想起,前幾年趙檾檾被打的時候,也是這樣毫無頭緒。”
“那事後來不是找律師查到是誰乾的了嗎?”
“你不覺得這兩件事有點像?”
“你是說,孩子肯定是劉美清找人弄走的?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提防著她,沒想到還是被她鑽了空子。”
“我覺得聯係上王培宇,或許能找到孩子。你說,這幾天打他電話一直不接,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放他出國。”
王培宇和劉美清半月前出國旅遊,至今沒有回來呢。據知情人透露,旅遊隻是借口,真實目的是找代孕。
劉美清身體一直不太好,原本想調理好再做試管嬰兒。不料碰到範莓莓後,她改變主意。那天,範莓莓派人送來請帖,說是要給剛滿月的一雙兒女辦酒席。
劉美清盯著那張精美的請帖,瞬間懵了——範莓莓這幾年一直在拍戲,哪來的孩子?
她去了宴會,看到範莓莓帶著兩個保姆,保姆懷裡各抱著一個嬰兒,忍不住問:“你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範莓莓掩嘴輕笑:“有孩子非得結婚嗎?我才不想自己懷孕生孩子呢。”
劉美清先是一驚,隨即恭維道:“你真厲害!不聲不響就把女人這輩子的大事辦了。”說著,還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被誇的範莓莓得意起來:“小美美!不是我說你,現在哪個女人還樂意自己懷孕遭罪?你又不缺錢,怎麼不去試試?”幸虧她不知道劉美清沒有生育能力,否則這話隻會更刺耳。
“嗬嗬。”劉美清在眾人麵前勉強笑了笑,“彆人替你生,你就真能省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小孩子,又吵又鬨的,煩得很!”
宴會回來後,劉美清再也坐不住了,開始著手準備出國代孕的事。王培宇架不住她軟磨硬泡,隻好找借口向單位請了假,說是旅遊,陪著她去了國外。
可事與願違。手術前,醫生給劉美清做檢查,發現她卵巢早衰,功能減退,卵子數量和質量都大幅下降,很可能導致取卵困難,甚至取不到足夠的成熟卵子,直接影響試管嬰兒的成功率。
聽到這個消息,劉美清滿心震驚——自己這麼年輕,怎麼會卵巢早衰?王培宇見她情緒低落,安慰道:“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回去好好療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好了。”
從小驕傲自大的劉美清根本不信這話,尤其想到處處壓自己一頭的範莓莓都通過代孕當了媽媽,心裡的醋意再也壓不住。
憑什麼啊?為什麼偏偏是我?先是不易懷孕,現在又卵巢早衰。才三十出頭的女人,本該像花兒一樣嬌豔……
王培宇一共請了十天假,他們後天就要坐飛機回國了。入夜後,劉美清從床上爬起來,望著窗外異國他鄉的月亮,心裡暗忖:難道就這麼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不!不行。她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丈夫,拿起手機,給國內的貼身秘書發了條信息。
劉美清派人偷走趙檾檾的孩子,絕非愛屋及烏。她心裡早有盤算:讓兩個孩子在國外長大,等他們成年時,就算見到趙檾檾也認不出來,眼裡隻會有她這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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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將來母子相認,也未必會親近——就像孫安佐,找到生母後,也隻是偶爾想起才去看看,平日裡不還是和養母史玲玲走得最近?
王培宇醒來時,發現劉美清不在身邊,起身走到客廳,見她坐在沙發上,雙腿並攏,腿上放著平板,正低頭看文件。他走過去輕聲說:“時間不早了,咱們準備走吧。”
劉美清頭也沒抬:“我不想回去了。”
“為什麼?”王培宇以為她還在為身體的事鬨情緒,隨口道,“國內醫術也不差,這事急不來,你還年輕。”
“年輕?”劉美清把平板扔到一邊,猛地站起來,紅著眼瞪他,“要是早來幾年,說不定孩子都會喊爸爸媽媽了!”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推搡王培宇,“都怪你!”
王培宇後退一步,忍無可忍道:“你身體不好,怎麼賴到我頭上?你以為我不想讓你懷孕嗎?”
“你就是不想!”劉美清指著他鼻子,“你本來就不喜歡我,要不是當年酒後亂性……你根本不會娶我!”
王培宇不想翻舊賬,無奈道:“你真是無理取鬨!”說完轉身回臥室,打算拿行李箱收拾東西。
“哼!我無理取鬨?”劉美清搶過行李箱推到一邊,“彆收拾了,我們走不了了。”
王培宇狐疑地看著她:“笑話!機票都訂好了,怎麼會走不了?”
劉美清冷笑幾聲,轉身走出臥室,“砰”地一聲狠狠帶上門。
你不走我走。王培宇心裡憋著氣,拽過行李箱繼續收拾。可等他收拾好,準備出門時,卻發現門打不開了。他愣了一下,趕緊打開隨身的小包,發現放在裡麵的身份證、護照和手機,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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