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天翻地覆。
那隻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爪,裹挾著一股不屬於人間的邪異氣息,轟然砸下。
葉歸塵布下的幻陣,僅僅支撐了不到一息的功夫,便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如同鏡麵般寸寸碎裂。
“噗!”
作為陣法主持者的無崖子,首當其衝,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萎頓在地。
“師兄!”
“無崖子!”
天山童姥與李秋水驚呼出聲,急忙上前攙扶。
幻陣破碎,擂鼓山穀的真實景象徹底暴露在來者麵前。
隻見半空中,懸浮著十數道黑影。
為首之人,身著一襲繡著詭異魔紋的黑袍,麵容蒼白,嘴唇卻殷紅如血,一雙眸子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
他身後那些人,個個氣息詭異,身上纏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與天龍界任何一派的武者都截然不同。
“桀桀,總算是把你們這群老鼠給揪出來了。”
為首的黑袍人,目光掃過狼狽的逍遙三老,最後落在那個元氣尚未完全平息的山洞口,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
“好濃鬱的五行本源之力,看來傳聞不虛,這小小的下界,果然孕育出了不得的寶貝。”
“你們是什麼人!”
天山童姥厲聲喝問,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
對方身上那股氣息,讓她感到本能的厭惡與恐懼。
黑袍人甚至懶得看她一眼,隻是輕蔑地笑了笑。
“一群行將就木的土著,還沒資格知道本座的名號。”
他伸出一根手指,遙遙指向天山童姥。
“聒噪。”
一道纖細的黑氣,自他指尖射出,快若電閃。
天山童姥臉色劇變,她能感覺到那道黑氣中蘊含的恐怖力量,遠非任何內力真氣可比。
她想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動彈不得。
“師姐小心!”
李秋水驚駭之下,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催動所剩無幾的功力,一式“白虹掌力”拍了出去。
然而,她那足以開碑裂石的掌力,在接觸到黑氣的一瞬間,便如陽春白雪般消融瓦解,沒有起到半分阻礙作用。
黑氣去勢不減,直奔天山童姥眉心。
“完了!”
天山童姥心中一片冰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是無崖子!
他強撐著傷體,將畢生功力所化的最後一絲北冥真氣凝聚於雙掌,硬生生迎向那道黑氣。
“嗤啦!”
黑氣與北冥真氣甫一接觸,便發出腐蝕血肉般的可怖聲響。
無崖子雙掌瞬間變得焦黑,那股邪異的力量順著他的手臂,瘋狂地湧入他的經脈。
“啊!”
無崖子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師兄!”
“無崖子!”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目眥欲裂。
她們爭鬥了一輩子,怨恨了一輩子,卻從未想過,無崖子會以這種方式倒在她們麵前。
“不堪一擊。”
黑袍人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索然無味。
“動手吧,把這山穀裡所有活物都處理掉,取了寶物,我們該回去了。”
“是,魔煞大人!”
他身後的十幾個黑影齊聲應諾,化作一道道鬼魅,朝著穀中眾人撲殺而來。
“跟他們拚了!”
李秋水眼中湧動著瘋狂的恨意,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
天山童姥亦是發出一聲尖嘯,縱使功力儘失,她也要用牙齒,用指甲,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師父!”
蘇星河帶著函穀八友,也從木屋中衝了出來,結成陣勢,迎向敵人。
然而,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