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巨劍撕裂長空,攜著一股不斬神魂誓不休的決絕殺意,轟然落下。
整個主擂台,在這股恐怖的劍威之下,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白玉鋪就的地麵上,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紋。
台下的修士們,早已駭得連連後退,生怕被那逸散出的劍氣波及。
“完了,那個葉辰死定了!”
“這一劍,根本不是金丹中期能接下的!”
“瘋子,淩劍塵真是個瘋子!為了贏,連禁術都用上了!”
所有人都認為,麵對這必殺的一擊,葉辰隻有死路一條。
然而,擂台中央的葉辰,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不閃,不避。
甚至沒有擺出任何防禦的架勢。
他隻是緩緩抬起頭,看著那柄占據了他全部視野的血色巨劍,然後,深吸一口氣,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他,竟是要用肉身,硬接這一劍!
“狂妄!”
“他以為自己的身體是法寶嗎?”
“這是在自尋死路!”
高台上的林玄丘,眉頭也緊緊鎖起。
他承認葉辰的肉身強得離譜,但強,也是有極限的。
淩家的《血祭神鋒劍》,是以燃燒精血和部分神魂為代價,催動出的至強一劍,其威力,已經無限接近元嬰修士的隨手一擊。
用肉身去抗?
找死!
“轟——隆——!”
在數萬人驚駭的注視下,血色巨劍,結結實實地斬在了葉辰的雙臂之上。
震耳欲聾的巨響,化作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席卷了整個廣場。
擂台中央,爆發出刺目無比的血光,讓人根本看不清裡麵的狀況。
恐怖的劍氣風暴,肆虐不休。
過了足足十幾個呼吸,光芒才漸漸散去。
煙塵彌漫,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結果……怎麼樣了?”
一個修士顫聲問道。
“還能怎麼樣?肯定被劈成飛灰了唄!”
“可惜了,本來是個萬年難遇的體修奇才,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淩劍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施展禁術的後遺症,已經開始顯現。
但他不在乎。
他的臉上,掛著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他死死地盯著煙塵的中心。
他要親眼看著那個野人灰飛煙滅!
煙塵,緩緩散去。
一道身影,依舊站在原地。
全場,瞬間雅雀無聲。
葉辰,還站著。
隻是,他此刻的模樣,淒慘到了極點。
他身上那件樸素的黑衣,早已化為齏粉,露出了古銅色的精壯上身。
而他的雙臂,從手腕到肩膀,被斬出兩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皮肉翻卷,鮮血淋漓。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落在擂台之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在他的胸口,同樣有一道猙獰的劍痕,幾乎將他開膛破肚。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淩劍塵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癲狂的大笑。
“你不是挺能抗嗎?你不是肉身無敵嗎?”
“怎麼?現在知道痛了?”
“野人!你終究隻是個野人!在真正的仙道劍法麵前,你那身蠻力,就是個笑話!”
台下的眾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雖然沒死,但也廢了!”
“傷得這麼重,經脈骨骼肯定都斷了,他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淩公子贏了!還是淩公子更勝一籌!”
高台上的長老們,也都鬆了口氣。
這樣的結果,雖然慘烈,但至少保住了天機閣和淩家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