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鳥群,在大地上投下大片陰影。
平原上,一階二階的弱小異獸構成的獸群也在狂奔,全部朝著小木屋相反的方向奔走,沒有一個駐足半分。
燃燒著紫火的死屍瞪著雙眼護在木屋周圍,死亡的氣息隻是讓那些從它們身旁跑過的異獸哆嗦著遠離幾分,再無其他作用。
路仁已經放下了茶杯,靠在窗邊,他眉頭緊鎖地看向了獸群逃離的方向:
“角兔,岩羊,盤牛,棘齒鼠,瀆魂鴉,啄葉鳥……”
“全是低階異獸,幾乎都是植食性……這種大陣仗的集體遷徙,是在躲避天敵?”
“不,如果是躲避天敵,那不可能出現一個所有低階異獸統一的天敵,逼得這些異獸遷徙離開原住地,所以,是天災?”
隻是稍加思索,路仁便簡單整理出了出現現在這副場麵的大致緣由。
但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需要其他人前去打探一下。
不用招呼,在路仁回過頭時,繆爾賽思已經站在了他身後:“博士,我已經讓分身去前麵探路了,烏爾比安和赫拉格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木屋已降速,在明確前方具體發生了什麼前,我會讓木屋保持40kh的時速。”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為還在臥室裡休息的眾人送完餅乾和草藥茶後,卡萊莎重新回到了客廳。
她臉上倒沒有太多的戒備,這遷徙的獸群也就聲勢浩大了,他們木屋裡隨便找個人出去,都能隨手殺出個屍山血海。
比起這種沒有威脅的野獸,遠處的情報更加重要。
“好。”
路仁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不用他下命令,在這場異變突生的時候羅德島乾員們就自發行動了起來。
他可以當甩手掌櫃了啊……
這樣想著,路仁坐回椅子上,重新端起了茶杯。
視線掃過客廳,卡萊莎又去烤餅乾了,繆爾賽思跟著走到了他身邊,一切都很平常……
雙眼微微睜大,路仁想到了兩個存在感並不高的家夥:“對了,阿涅塞和瓦古呢?”
兩狼主不是在嗎?有他們幫忙去幫忙看看前麵的情況不就行了?
紅坐在原地一直沒有動,捧著茶杯,正一口餅乾一口茶循環吃著。
聽見路仁的疑惑,她隨口道:“阿涅塞和瓦古,尋找其他狼去了。”
說完,她又將一枚餅乾塞入了小嘴裡,嘎巴嘎巴地嚼著。
外麵的那些野獸很弱,弱到沒法撞破這間木屋的任何一個角落,所以她也沒有去在意。
見紅這樣放鬆,路仁也跟著放鬆下來,拿起一塊餅乾遞給了自己身邊的繆爾賽思:“嘗嘗?”
隻是個小事件罷了,前麵的天災大概率也是什麼山崩泥石流之類的吧。
繆爾賽思用手挽過垂在耳畔的發絲,似乎原本想要直接躬身用嘴接過,但最後,她還是伸出二指夾住了路仁遞來的餅乾:“那我不客氣嘍?”
“看來,你似乎挺閒?”
愛布拉娜從和客廳連著的走廊走出,臉上不複往日的滲人微笑,滿是嚴肅。
她隻是隨意地瞥了眼尷尬地接過餅乾,踩著小碎步往邊上挪了挪的繆爾賽思後,便看向了路仁滿是疑惑的臉。
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甩手,從戒指裡取出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摔在路仁腳邊。
突然蔓延開的濃鬱血腥味熏得路仁不由得皺眉,他抬腳踩住這顆腦袋,定睛一看。
這是一顆渾身上下都被雜毛蓋住的腦袋,被血染紅的毛發裡有一塊硬殼延伸而出,似乎是鳥類特有的喙。
抬手間釋放出清水,澄澈的水流拂去了血汙和腦袋的雜毛,也讓路仁終於看清了這顆腦袋的真麵目。
人首,鳥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