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齋藤一郎擺擺手:“怡夢事務所是丹櫻城最大的藝人事務所,憑借著演出與廣告周邊的收入,已經站在了城中的頂點。”
“我們沒有所謂的背後的人,本就站在頂端,身後怎麼可能還有人。”
說著,齋藤一郎嗬嗬地笑了起來。
“哦?那為何你又要大肆宣傳,在你們背後的是天際商會?”愛布拉娜微微挑眉,語氣耐人尋味,“這就是你所謂的本就站在頂端?”
齋藤一郎從愛布拉娜青色的眸子中看出了三分譏諷三分淡漠三分審視的扇形統計圖,剛剛組織好的語言一下子就又卡殼了。
麵對比自己強得多的強者,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一時間心裡又斟酌了起來。
迎著那雙眼睛,齋藤一郎有了種心底藏著的所有情緒與小心思在眼前的女人眼中都一覽無遺的感覺。
愛布拉娜依舊冷冷地注視著齋藤一郎,抿嘴微笑,不發一語。
在齋藤一郎不對她的話做出回應前,她不會再說其他……這就是對話中,語言配合神態進行施壓的常見方法。
上位者在麵對下位者時永遠不用多說廢話,隻需一回一答,下位者自會一字一句去揣摩上位者的意思。
而對於他們自個兒揣摩出的想法,隻要接著不否定,不承認,那就能讓其感受到的壓力繼續倍增……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去逼著人迪化,讓他人有“猜對了有獎勵,猜錯了有懲罰”的想法,進而逐步掌控話語的主導權。
齋藤一郎死死盯著愛布拉娜,心裡已經攪成一團亂麻。
對未知的羅德島的猜想,對眼前自稱死芒的女人的忌憚和畏懼,對上麵下達的命令失敗的恐慌……
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開始鑽入腦海,齋藤一郎陷入了糾結。
他到底……該怎麼做?
“齋藤先生,羅德島隻是想與掌控城市經濟命脈的資本接軌而已。”
這時,坐在一邊被無視許久的路仁發話了,語氣誠懇無比:“您可能對我們的職責有所誤解,羅德島是一家普通的醫藥企業,入駐丹櫻城,也隻是為了開辦辦事處,同時與城內各大話事人開展合作而已。”
說實話,他坐在一旁看著愛布拉娜說了幾句話就嚇得齋藤一郎冷汗直流,心中對愛布拉娜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果然還是正經的女人最有魅力,之前一直看見的都是不正經的愛布拉娜,他差點以為愛布拉娜是壓抑到人設都有點變了。
有路仁的話作為台階,齋藤一郎身上壓力驟減,他看向麵容稚嫩的路仁問道:“這位是?”
總算是可以轉移下話題了,剛剛他是真感覺自己像個被審訊的犯人一樣憋屈至極。
愛布拉娜瞥了眼路仁,嘴角笑意更濃:“我的男寵。”
齋藤一郎愣住了,呆呆地從儲物戒裡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路仁:“……”
那種口頭的玩笑你說出來是想乾什麼?
他收回剛剛的話,愛布拉娜是真壓抑了,不過,死人也會星壓抑嗎?
齋藤一郎下意識想要來根煙,食指和中指夾著不存在之物微微顫動,咽了口唾沫:“死芒女士,您……是對我們旗下的男性藝人感興趣嗎?”
不曾聽聞的組織,強大看似年輕的女人,帶在身邊的年幼帥氣的青少年……所有行為的根源,都能簡單總結為眼前的女人是看見了他們事務所藝人處置後,來找那些男藝人的“媽媽桑”?
齋藤一郎突然理清了當下的一切,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不再僵硬:“因為身上的劣跡,他們現在已經畏罪潛逃,就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些事。”
愛布拉娜很自然地攬過路仁的肩膀,把他抱進自己懷中笑道:“我隻是想見見你們背後策劃了一切的那個人,怡夢事務所的背後之人,暗忍的頂頭上司。”
路仁滿頭黑線,為了維持愛布拉娜的人設,隻能強撐著笑容任由她在自己臉上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