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的刹那,陳默站在警局台階上,望著遠處周正雄被押上警車的背影,緊繃的神經卻並未放鬆。許建遞來的牛皮紙袋沉甸甸的,裡麵裝著警方初步整理的案件資料副本,紙張邊緣還帶著打印機的餘溫。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回到那間破舊的出租屋,陳默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打開電腦開始仔細比對資料。周正雄和張大海的犯罪證據確鑿,但他總覺得這份案卷裡缺失了關鍵一環——如此龐大的利益網絡,絕不是兩個人能夠操控的。屏幕藍光映照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當翻到某頁銀行流水時,一個頻繁出現的境外賬號引起了他的注意,轉賬備注欄裡模糊的"h計劃"字樣,與三年前那份陷害他的"泄密文件"中的暗語如出一轍。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透過貓眼,陳默看到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在樓道裡交談,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紋身,與那晚在倉庫見到的打手如出一轍。他屏住呼吸退回屋內,迅速將資料塞進牆縫的暗格,那是他昨天連夜撬開的。
手機在此時震動起來,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以為抓住兩隻替罪羊就結束了?明天中午十二點,世紀大道地鐵站,獨自來。"陳默盯著手機屏幕,拇指摩挲著短信內容,窗外的陽光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蔽。
次日,地鐵站裡人潮洶湧。陳默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塞給他一張紙條。展開紙條,上麵隻有一行工整的鋼筆字:"小心許建。"他猛地抬頭,女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這個名字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陳默心頭。許建是將周正雄等人繩之以法的關鍵人物,此刻卻被人警告。他躲進衛生間,翻出許建的名片,背麵的警號在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猶豫再三,他還是撥通了經偵支隊的電話,卻被告知"查無此人"。
冷汗順著脊背滑落,陳默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更大的圈套。走出地鐵站時,一輛黑色商務車突然在路邊停下,車窗降下,露出許建帶著笑意的臉:"小陳,上車聊聊?"不等他反應,兩個壯漢已經從兩側鉗住他的胳膊。
車內彌漫著濃重的雪茄味,許建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年輕人太執著可不是好事。"他身後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新聞,頭條赫然是"商業巨擘周正雄落網"。"知道為什麼留你到現在嗎?"許建湊近,雪茄煙霧噴在陳默臉上,"因為有人想看一場好戲——看看你能在這張網裡掙紮多久。"
陳默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林浩發來消息:"緊急!我被跟蹤了!"他剛要回複,許建一把奪過手機,笑著按下關機鍵:"彆急,下一幕主角該登場了。"車窗外,烏雲壓得更低,一場暴雨即將來臨。陳默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知道,自己不僅要為洗刷冤屈而戰,還要從這張錯綜複雜的大網中,揪出真正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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