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的隆冬裹挾著鹹澀的海風，將陳默的大衣下擺吹得獵獵作響。他站在星輝生物科技公司對麵的巷口，望著那棟通體銀灰色的玻璃建築，頂樓飄揚的企業旗幟在狂風中扭曲成詭異的弧度。江遠遞來的檔案袋在懷中發燙，裡麵不僅有蘇曼的詳細資料，還有一份標注著"生物基因實驗室"的建築平麵圖——那是國安局特工冒險拍下的內部照片。
"這棟樓的安保係統比監獄還嚴密。"江遠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傳來，帶著電流雜音，"紅外掃描、活體指紋識彆，地下三層還有軍用級彆的電磁屏障。"陳默摩挲著口袋裡的微型攝像頭，這是他托黑市商人搞到的最新款，能穿透三厘米厚的混凝土牆進行拍攝。
深夜十一點，星輝生物的夜班班車準時駛出停車場。陳默戴著鴨舌帽混在加班族中間，趁保安核對工牌的間隙，將一枚磁暴乾擾器貼在側門的門禁係統上。藍光閃爍間，電子鎖發出刺耳的蜂鳴，他側身擠了進去，消毒水的氣味瞬間充滿鼻腔。
走廊儘頭的監控攝像頭突然轉向，陳默立即緊貼牆麵。記憶中平麵圖的方位在腦海中飛速旋轉，他貓著腰溜進安全通道，順著樓梯向地下三層潛去。每下一層，溫度就下降兩度，當他摸到地下三層的防火門時，金屬把手已經冷得刺骨。
門後是條鋪著防靜電地板的長廊，兩側玻璃牆內，培養皿中漂浮的組織樣本泛著詭異的熒光。陳默屏住呼吸，將攝像頭對準標著"h07"的冷藏櫃。鏡頭裡，一排排銀色試管整齊排列，標簽上的紅色字跡赫然寫著"基因編輯胚胎"。
"果然和洗錢無關。"他低聲自語，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皮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響。轉身瞬間，一束強光刺得他睜不開眼。
"陳先生，彆來無恙。"蘇曼的聲音裹著冷笑從陰影中傳來，她身著白色實驗服，胸前的工牌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你以為突破了門禁係統就能看到真相？"隨著她的手勢，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從兩側房間湧出，槍口齊刷刷對準陳默。
陳默舉起雙手，餘光瞥見冷藏櫃旁的通風管道。就在這時，江遠的聲音再次響起："堅持三分鐘，支援馬上到！"他突然扯下領帶，蒙住離自己最近的安保人員的眼睛，同時抬腿踢翻一旁的實驗台。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響中，他衝向通風口，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
通風管道狹窄逼仄，陳默隻能匍匐前進。子彈打在管壁上濺起火花，灼燒的金屬味嗆得他咳嗽。轉過兩個彎道後，他摸到一處鬆動的鐵板，用力一推，竟墜入了另一個實驗室。昏暗的應急燈下，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放一段機密視頻：周正雄與幾位西裝革履的人舉杯慶祝，背景牆上的投影赫然是東南亞某國的軍事基地規劃圖。
"他們在用基因技術做武器！"陳默渾身發冷，迅速掏出手機錄像。畫麵裡，蘇曼正在講解："經過六代改良，這種病毒能精準攻擊特定人種的免疫係統，潛伏期長達半年......"
突然，整棟大樓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陳默意識到自己觸發了隱藏的移動監測係統，轉身想要尋找出口，卻發現所有通道都被自動封閉。天花板降下細密的金屬網，空氣中開始彌漫淡綠色的煙霧。
"這是神經麻痹劑，三十秒後你就會失去行動能力。"蘇曼的聲音從廣播裡傳來，"不過彆擔心，我會好好保存你的大腦——畢竟能查到這裡的人，腦容量一定很有趣。"
陳默捂住口鼻，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刻，將手機裡的視頻通過衛星信道發送給江遠。當他癱倒在地時，恍惚聽見外麵傳來激烈的交火聲，還有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黑暗徹底籠罩視線前，他看到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特警破牆而入，戰術手電的光束刺破毒霧，宛如破曉的第一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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