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城城南的鬥戰台,長寬三千米,這範圍對築基修士來說不算大,隨便一道法術都能覆蓋大半個鬥戰台。
這裡是修士們解決個人恩怨的地方,也是整個鎮北城唯一允許廝殺的地方。
當然,每一次鬥法都需要繳納十顆中品靈石。
這費用也不低,若無太大恩怨,一般修士也不會都到這一步。
整座鬥戰台的由玄冥黑鋼岩澆築而成,這二階上品礦石異常堅硬,甚至可以抵擋金丹真人的攻擊。
鬥戰台表麵密布蛛網般的暗紅色紋路,是千年血戰滲入石髓的痕跡。
台沿鑲嵌三十六根陣基靈柱,柱身刻滿防禦陣紋,保證戰鬥於波不會波及圍觀之人。
鬥戰台四周,環形階梯看台分兩大區域。
底層站席擠滿了煉氣期散修,花十塊下品靈石就能搶到前排。
上層雅座設靈木屏風,供築基、金丹修士品茶下注。
葉凝月所在的獵妖隊,是由一位築基後期的老手帶隊,常年活躍在妖毒沼澤邊緣的資深獵妖隊,在獵妖圈也算小有名聲。
隊長隕落,葉凝月與阮慧竹的紛爭也鬨得滿城風雨。
消息傳開,鎮北城南的鬥戰台很快擠滿了人。
除了獵妖圈的同僚,還有不少閒散修士前來看熱鬨。
“老子押陸曉山十塊中品靈石!
他那隻噬靈蠱王上周剛啃死了一隻二階後期的妖獸!”
“葉寡婦那身段那姿色,死了就可惜了。”
“那你押她贏就是了。”
“要是她二階後期的玄岩獸沒死,老子就押她贏,現在……可惜咯。”
“……”
……
雲正懶散地坐在看台上,阿牛死死攥著他的衣襟,指節發白,一雙杏眼緊盯著鬥戰台上的母親,聲音發顫:
“雲前輩,我娘……一定會贏的,對嗎?”
雲正聞言,手掌輕輕落在阿牛頭頂揉了揉,力道不輕不重:“仙道修行,說到底,不過一個‘爭’字
與天爭命,與地爭靈,與人爭雄。
你娘今日若不爭,來日你要爭的隻會更多。
至於你娘能不能贏,那都是天命,誰也改變不了。”
上了鬥戰台,就算他是金丹修士也無法改變結局。
這場鬥法沒有對錯,修仙界哪有那麼多對錯,更何況當事人都死了。
勝者為王,才是真理。
雲正沒有安慰阿牛,修仙界的殘酷,本就是這個孩子遲早要麵對的現實。
但看著阿牛死死攥緊的拳頭和發白的指節,雲正還是抬手招來了鬥戰台的侍者。
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快步走了過來:“前輩有何吩咐?”
“如今賠率如何?”雲正屈指彈出兩塊下品靈石。
那侍者手忙腳亂地接住,臉上頓時堆滿諂笑:
“回前輩的話,目前葉前輩的賠率是一百賠一百九十,陸前輩的賠率是一百賠一百六十。”
雲正隨手拋出一個低階儲物袋,落在侍者托盤裡發出沉甸甸的悶響:“我買一百顆中品靈石,葉凝月贏。”
四周突然一靜。
幾個正在喝酒的築基修士嗆住了,連執法隊員都轉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