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月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臂,輕聲道:
“雲道友終究是符師,如今符篆耗儘,怕是要耗費時日重新積攢,實力才能重回巔峰。”
消耗人家符篆不用給錢的嗎?
她在心中盤算:若扣除擊殺二階後期妖獸所需的符篆損耗,最終收益未必勝過穩紮穩打獵殺二階中品妖獸。
雲道友始終不願顯露底牌,或許也有此番考量。
風小蝶撇撇嘴道:“那就等他一些時日就是了,擊殺二階後期妖獸能用幾張符篆?
他那符陣的威力,當真駭人得緊。”
風小蝶回想起秘境中雲正以符陣橫推六道怪物的場景。
那些堪比築基後期的六道怪物,在符陣的煌煌劍氣下,竟如紙糊般土崩瓦解。
“一張二階上品符篆要多少靈石?三境精通)層次的又要多少靈石?”葉凝月隻能說的更直白些:
“獵殺二階後期妖獸,未必能多賺。”
風小蝶沉默了,她本來想白嫖的。
不過這種話不能放到台麵上說,既然葉凝月點破了她的心思,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雖愛占便宜,但也沒到理直氣壯撈好處的程度,那也太不要臉了。
……
墨潭山。
雲正掌心突然迸射出一縷赤霞,一滴三階草頭鳳毛雞精血懸浮在半空。
這一滴精血表麵流淌著熔金般的紋路,每道紋路裡都似有微型火鳳在振翅長鳴。
精血核心處更凝著一粒朱砂似的結晶,隨著呼吸節律明滅,將方圓三丈的霧氣都灼成淡紅色煙嵐。
“啾——!”
一道雪色閃電突然劈開霧障。
雲冠鳳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雲正身邊,尾羽炸開成扇形,每根翎毛末梢都跳動著青白色靈火。
這小家夥先是用腦袋蹭了蹭主人手腕,才抖開蓬鬆的尾羽。
本該威風的動作卻因雀躍顯得憨態可掬。
豆大的金瞳直勾勾盯著精血,連頭頂那縷鳳冠翎都炸成了小掃把。
雲正能感受到它的的渴望。
“你也知道這是好東西。”雲正屈指輕彈雀兒的喙,笑道:
“若此番不能突破,你日後便鎮守墨潭山吧。”
說著,雲正指尖輕彈,那滴精血便劃出一道赤金弧線。
雲冠鳳雀雪影乍閃,精準銜住空中的精血。
喉間滾動的灼熱感讓它翎毛微顫,卻咽得毫不猶豫。
它也知道,若不能跟上雲正的步伐,日後就隻有被淘汰的份了。
妖獸也想進步,它比人類更渴望實力。
……
千山峽穀上空的雲層突然如沸水翻滾。
鉛灰色的雷雲在三個呼吸內吞噬了方圓百裡的天光。
雷劫正在醞釀,雲渦中心已凝出一枚紫到發黑的雷核,表麵跳動的電蛇將整片天空撕成龜裂的瓷片狀。
墨潭山方向的湖水突然沸騰如煮,方圓百裡的飛禽走獸儘數匍匐,在天地威壓下瑟瑟發抖。
北荒各大勢力的目光齊齊投向墨潭山,又有人在渡金丹雷劫!
翠幽山。
葉卓航手中的茶盞突然炸裂,滾燙的茶水濺在衣袍上也渾然不覺。
他雙目如電,穿透雨幕望向遠方:
“墨潭山再添金丹?究竟是誰呢?”
萬花穀主凝視著遠處翻湧的雷雲,沉默許久才歎道:
“丹皇當真天縱之才,短短十餘年,竟能培養出第二位金丹。”
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複雜。
曾經的北荒四大金丹上宗,耗費數百年都未能培養出金丹傳人,使得宗門傳承有序。
而丹皇不過稱霸北荒十餘年而已,如今就……
“想來應該不是千山小公主,她才築基初期而已。”
千山峽穀的各山主們默不作聲,隻是一味的準備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