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皇城,鎏金飛簷在烈日下泛著冷芒。
任天石站在雕花玉砌的閣樓前,袖中五指微微攥緊。
任天石拂了拂玄色錦袍上的塵灰,指尖殘留著送禮時沾染的檀香,心中卻滿是鬱結。
他四處打點,五百多萬靈石如流水般散出,調任之事卻依舊石沉大海。
鎮守鎮北城近五百年,若再無轉機,此生恐怕真要蹉跎在此了。
鎮北城這座中州的邊陲之城雖說不上貧瘠,但資源也非常有限。
若能換個離赤玄皇城近一點的,富庶一點的城池,也許還有問鼎元嬰後期的機會。
調任失敗雖令他懊惱,但作為城主,這些靈石倒也不算傷筋動骨。
既然升遷無望,不如在皇城購置些修煉丹藥,也算不虛此行。
畢竟,來都來了嘛!
踏入高懸“長生閣”鎏金匾額的拍賣行,任天石剛跨過門檻,便聽見一聲爽朗的招呼:
“喲!鎮北城主大駕光臨,長生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抬頭望去,一襲月白長袍的長生真君負手而立,眼角含笑,語氣卻帶著幾分調侃。
“連你也要消遣我?”任天石沒好氣地挑眉,眼底卻閃過一絲無奈。
二人同年同月同日踏入元嬰之境,是相識數百年的好友。
長生真君踱步近前,折扇輕點掌心:
“您可是赤玄皇城一百零八城城主之一,位高權重,誰敢真打趣您啊?”
任天石擺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彆說這些沒用的,你這兒可有什麼好東西?”
“你的調任又沒戲了?”長生真君騎臉輸出,任天石頓時翻了個白眼。
“任城主來的可真巧。”長生真君撫須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前些年有個叫柳明哲的修士,送來十顆道則星粹,全被我收下。
這些年陸陸續續出了幾顆,自己也用了些,如今還剩兩顆,城主可有興趣?”
道則星粹作為元嬰中期比較不錯的修煉資源,一向供不應求。
能在這裡買到兩顆,也算不錯了,鎮北城根本不會有這東西。
“好,我要了。”任天石毫不猶豫的說道,他知道長生真君手裡絕對不止兩顆。
“兩顆合計七百三十萬靈石,看在老交情上,算您七百萬!”長生真君袖中甩出玉盒,盒中星輝流轉,兩顆道則星粹泛著幽藍光暈。
任天石眉頭緊皺:“往日不都三百萬一顆?怎漲得這般離譜?”
這混蛋做生意還是這麼黑!
作為城主他是有錢,但也不能當冤大頭啊。
若不是他真的會拿出好東西,自己肯定不會來。
“任城主可有所不知。”長生真君攤手,一臉無奈:
“近來道則星粹貨源緊缺,市價飛漲。
您若不信,大可去彆家問問,看誰能拿得出現貨?”
長身真君話語間暗藏篤定,嘴角笑意更深。
這家夥難得來一次,不得狠狠宰一刀。
“行!”任天石牙關緊咬,靈石袋甩在案幾上發出悶響。
錢貨兩訖,他忽而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向長生真君:
“以你的性子,會放那姓柳的活著離開?”
相識數百年,他太清楚這老友的底細。
早年為求突破,此人殺人奪寶、滅門破宗之事沒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