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第三天，雲正成功混入了一支走私小隊。
人族邊境戒備森嚴，未經許可不得擅自離城。
但四族戰場廣袤無垠，縱有洞虛大能率領的巡邏隊日夜嚴防，仍難免存在疏漏。
更重要的是，四族戰場遍地是寶。
隨便撿到一具被遺漏的洞虛強者儲物袋，或是皇品血脈的六階妖獸，都能一夜暴富。
何況戰場長期被法則力量肆虐，又經各族強者鮮血澆灌，誕生了許多彆處難尋的稀有靈物，個個價值連城。
曾有走私者在戰場上撿到過一枚五階赤漓石，此石可助人參悟“血之法則”。
雖是中位法則，由此創出的神通卻多是戰場大殺器。
那位幸運兒靠這筆資源賺得盆滿缽滿，修為一路高歌猛進，三百年後成功踏入洞虛境，著實羨煞旁人。
在如此暴利和機緣的驅使下，走私修士這一群體便應運而生了。
這些修士大多是不願加入邊軍，卻又想在四族戰場賺取資源的人。
他們賺的雖不如邊軍多，但勝在自由。
而且不用強行參戰，安全性也高上不少。
城外荒林深處藏著間破舊木屋，木梁上爬滿暗綠色藤蔓。
若不細看竟難發現簷角下流轉的幽光。
那是一道四階上品陣法在悄然運轉，淡青色的陣紋如流水般在門窗縫隙間遊走，將木屋與外界徹底隔絕。
屋內光線昏暗，十道身影隱在陰影裡，一群元嬰修士個個改頭換麵。
有人臉上蒙著繡著玄紋的黑紗，有人戴著青銅麵具遮掩麵容。
更有甚者直接披了件能扭曲身形的灰袍靈器。
隻是其中幾人的變化之術實在粗糙，法術邊緣泛著不穩的靈光，望去人影忽明忽暗。
連整個人的輪廓都在不住扭曲，仿佛水中晃動的倒影。
好在屋內無人動用靈目窺探，這些破綻倒也不至於暴露身份。
角落裡，雲正已換上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麵容化作多年未用的“孤雲子”模樣。
眉眼疏淡，頷下留著三縷短須，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為首的黑袍老者取出一枚四階契約石，沉聲道：
“此契約雖無法強行約束諸位，但若有人違背，必遭法則反噬。
若無必要，想來無人願冒此風險。”
這支十人小隊中，既有常年合作的老手，也有如雲正這般經中間人引薦的新人。
那中間人雖雲正吹得天花亂墜，還虛構了一個假背景。
實則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群人隻認靈石，哪管來人底細是否清白？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雲正與另一新人井榮身上，唯他二人是新來的生麵孔。
二人很識趣地出列，率先簽訂了契約。
走私小隊的契約很簡單：約定城外同行時需守望相助，不得背叛隊友。
十人之間的隊友關係待這次行動返回後便終結。
但所有人終生不得泄露這條走私密道。
這密道可是大家的飯碗，對此沒人有異議。
不過，這最後一條保密的約定，若有人突破化神境，便再難生效。
畢竟，區區四階契約石，如何能約束得了化神半仙？
隻是，這種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眾人也就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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