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拾遺:試管裡的生命力
飛機降落在濱海市機場時,舷窗外的雲層還帶著三亞陽光的暖意。葉知瀾攥著背包側袋裡的試管,指尖能感受到玻璃壁的微涼——那支裝著新型藻類的試管被她裹在防震棉裡,一路小心護著,連蕭凡幫她拎行李時都沒舍得鬆手。
“先回實驗室放東西?”蕭凡把行李箱推到她麵前,見她總下意識摸向背包,忍不住笑著提醒,“藻類在試管裡好好的,彆總緊張。”葉知瀾吐了吐舌頭,卻還是加快了腳步:“早點回去看看才放心,漁民說那藻類長得奇怪,萬一有特殊特性呢?”
兩人直奔市生態研究所,剛刷開實驗室的門,葉知瀾就迫不及待從背包裡取出試管。透明的玻璃管裡,淡綠色的藻類蜷縮在營養液中,不像在三亞海邊見到時那般舒展,連原本泛著的微光都黯淡了幾分。她把試管放在顯微鏡下,調好焦距後眉頭慢慢皺起:“活性降了好多,細胞壁好像在收縮。”
蕭凡湊過來,目光落在顯微鏡的視野裡——本該飽滿的藻體細胞此刻蔫蔫的,連流動的細胞質都慢了下來。他伸手拿過實驗室的檢測儀,輕輕刺入試管的營養液中,屏幕上跳出的數據讓兩人都沉默了:“活性指數隻有在三亞時的三成,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三天。”
葉知瀾關掉檢測儀,指尖輕輕敲著實驗台:“難道這藻類離開三亞的海水就活不了?可我們取樣時帶了當地的海水,還加了營養液……”她突然想起在海邊時,那片海域的水帶著淡淡的鹹澀,陽光照在水麵上時,藻類會隨著海浪輕輕擺動,像有生命般追著光走。
“得再去三亞。”蕭凡突然開口,見葉知瀾抬頭看他,又補充道,“現在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我們帶回來的海水成分有變化,要麼是藻類需要三亞海域的特定環境——不管哪種,都得回去重新取樣,還得在當地做現場檢測。”
葉知瀾立刻點頭,轉身就去翻研究所的申請表格。筆尖在“申請事由”那欄落下時,她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蕭凡:“上次跟張教授提過三亞藻類異常,他說要是有新發現可以優先申請外出調研。”說著,她拿出手機給張教授發了條消息,附帶了藻類的初步檢測數據和在三亞拍的照片。
沒等十分鐘,張教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知瀾,這藻類看著不一般啊!”電話裡的聲音帶著急切,“你們能儘快去三亞嗎?我現在就幫你們走緊急申請流程,經費和手續都不用操心,關鍵是要保住藻類的活性。”葉知瀾連聲應下,掛了電話時,眼眶都有點發熱——她沒想到自己偶然留意的藻類,竟真的被重視。
“申請批下來了,三天期限,夠我們做初步調研。”蕭凡把打印好的申請單遞過來,見她還在盯著試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彆愁了,明天一早就飛三亞,這次咱們把取樣工具帶齊,肯定能找到原因。”
第二天清晨的航班上,葉知瀾靠在蕭凡肩頭,手裡捧著厚厚的調研手冊,上麵記滿了要檢測的項目:海水鹽度、溫度、光照強度,還有當地海域的微生物種類。“這次得在海邊找個臨時檢測點,”她用筆在“現場檢測”那欄畫了個圈,“不然取樣回來再折騰,藻類活性又該降了。”蕭凡從包裡拿出一張折疊的地圖,指著上麵標注的紅點:“我查過了,三亞的海洋生態實驗基地離咱們上次去的海域不遠,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咱們需要的儀器。”
飛機落地後,兩人直奔實驗基地。接待他們的是基地的老研究員李叔,聽說他們是來研究新型藻類的,立刻領著他們去看實驗室:“咱們基地平時做些常規的水質檢測,精密儀器不多,你們要的流式細胞儀和熒光定量pcr儀,這兒都沒有。”
葉知瀾的心沉了一下——這兩種儀器是檢測藻體細胞活性和基因序列的關鍵,沒有它們,就算取了樣也沒法做深入分析。她拿出手機翻出儀器清單,遞給李叔:“您看這些儀器,基地能協調到嗎?實在不行,我們從研究所調過來也行。”李叔接過清單看了看,搖了搖頭:“這些都是精密儀器,附近的實驗室都沒有,調過來的話,恐怕得走空運。”
“那我們就申請空運!”蕭凡立刻拿出手機給研究所的後勤部門打電話,說明情況後,對方卻給出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儀器需要做防震包裝,還得協調航空貨運的倉位,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三亞。”
掛了電話,蕭凡見葉知瀾有些失落,拉過她的手坐在基地的長椅上:“兩天也不算久,咱們先利用這兩天做準備工作。”他指著遠處的海岸線,“今天下午咱們去上次的海域,先測測海水的實時數據,再取些新鮮的藻類樣本回來,等儀器到了就能直接做實驗。”
葉知瀾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麵,心裡的失落漸漸散去。她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開始列下午的工作計劃:“要帶便攜式鹽度計、溫度計,還有無菌取樣瓶,對了,還要帶相機,拍些藻類在自然環境下的生長狀態。”蕭凡湊過來,在她的筆記本上添了一行:“再帶點麵包,上次那家海鮮店的老板說,附近有個礁石區,藻類長得更密集,咱們可能要待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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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比上次來的時候更烈些,葉知瀾戴著蕭凡給她買的遮陽帽,蹲在礁石邊小心翼翼地取樣。海水沒過腳踝,帶著溫熱的觸感,指尖碰到藻類時,能感受到它們在輕輕顫動——比試管裡的那些鮮活多了。“你看這個,”她用取樣勺舀起一勺藻類,舉到蕭凡麵前,“顏色更綠,還泛著光,跟實驗室裡的完全不一樣。”
蕭凡拿出便攜式檢測儀,將探頭伸入海水中,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數據:“鹽度32‰,溫度28c,光照強度6000ux——比咱們帶回來的海水數據高了不少,尤其是光照,實驗室裡的人工光源肯定達不到這個強度。”葉知瀾點點頭,把取樣瓶封好,貼上標簽:“看來光照和海水鹽度可能是關鍵,等儀器到了,咱們先做變量實驗試試。”
兩人在礁石區待了一下午,直到夕陽把海麵染成金紅色才離開。回去的路上,葉知瀾拎著裝滿樣本的箱子,腳步輕快:“今天取了五種不同區域的藻類,還有海水樣本,等儀器到了,就能一一檢測了。”蕭凡幫她提著沉重的檢測儀,笑著說:“晚上咱們去吃上次沒吃到的清補涼,就當犒勞自己,明天還得早起呢。”
回到基地安排的宿舍,葉知瀾把樣本放進臨時冰箱,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溫度控製在15c,應該能保住活性。”蕭凡端來一杯溫水遞給她:“彆忙了,明天還要去測早上海水的溫度變化,早點休息。”葉知瀾接過水杯,靠在他肩上:“你說,這藻類會不會有淨化海水的作用啊?要是能研究出來,說不定能幫到很多海域。”
蕭凡摸了摸她的頭發,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裡:“不管是什麼作用,咱們一步一步來,先把它的生存條件搞清楚。”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儀器還有兩天到,這兩天咱們多跑幾個海域,說不定還能發現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兩人就背著設備去了海邊。清晨的海水帶著涼意,葉知瀾蹲在沙灘上,看著第一縷陽光照在海麵上,藻類漸漸舒展開來,像被喚醒的小精靈。她拿起相機,拍下這一幕,心裡忽然有了個念頭:“或許這藻類不僅需要特定的海水和光照,還需要晝夜溫差?”
蕭凡正在測海水溫度,聞言抬頭:“有道理,咱們可以記錄下早晚的溫度變化,等儀器到了做模擬實驗。”他把溫度計遞給葉知瀾,“你記溫度,我來測鹽度,咱們多測幾個點,數據更準確。”
兩人在海邊忙碌了一上午,直到太陽升高才回到基地。剛進門,就看到李叔拿著一個包裹走過來:“知瀾,蕭凡,你們的快遞到了,是研究所寄來的試劑吧?”葉知瀾接過包裹,拆開一看,裡麵是幾盒檢測藻類活性的試劑,還有一張張教授寫的便簽:“試劑先寄過去,儀器的物流信息我已經發給蕭凡了,有問題隨時聯係。”
“張教授也太貼心了!”葉知瀾把便簽收好,心裡暖暖的。蕭凡笑著說:“這說明咱們的研究有價值,等有了初步結果,咱們得好好跟張教授彙報。”
下午,兩人又去了附近的另一片海域。這片海域的水更清澈,能看到海底的珊瑚礁,藻類附著在礁石上,像一層綠色的絨毯。葉知瀾小心翼翼地取樣,忽然發現有些藻類旁邊有小魚在遊動:“蕭凡,你看,這些小魚好像在吃藻類的分泌物?”
蕭凡湊過來,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說不定是共生關係,藻類提供食物,小魚幫它清理雜質。”他拿出相機,拍下這一幕,“這個發現很重要,咱們回去可以查資料,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共生案例。”
夕陽西下時,兩人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基地。葉知瀾坐在實驗台前,整理著今天的檢測數據,蕭凡則在一旁幫她分類樣本。“明天儀器就該到了吧?”葉知瀾抬頭問,眼裡滿是期待。蕭凡看了看物流信息,點頭:“明天下午就能到,咱們明天上午再去取一次新鮮樣本,等儀器一到就能開始實驗。”
葉知瀾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真好,感覺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她看著窗外的大海,海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帶著鹹濕的氣息,像在提醒她——這片海藏著太多秘密,而他們的探索,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上午,兩人又去了上次的礁石區。剛到海邊,就看到之前遇到的漁民大爺在整理漁網。“小姑娘,小夥子,又來取樣啊?”大爺笑著打招呼,“今天這海裡的藻類好像又多了點,你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葉知瀾笑著點頭:“我們會的,謝謝您啊大爺。”
取樣的時候,葉知瀾發現今天的藻類比昨天更活躍,陽光照在上麵,泛著淡淡的熒光。“活性好像更高了,”她把樣本瓶舉到陽光下,“說不定跟今天的天氣有關,晴空萬裡,光照更足。”蕭凡拿出檢測儀,測了測光照強度:“7500ux,確實比昨天高,看來光照對它的影響真的很大。”
中午回到基地,剛吃完飯,就接到了物流的電話,說儀器已經到三亞機場,下午就能送到基地。葉知瀾興奮得跳了起來:“太好了!咱們下午就能開始實驗了!”蕭凡笑著幫她整理實驗台:“先把實驗方案再順一遍,彆到時候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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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兩輛物流車停在基地門口,幾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把儀器搬下來。葉知瀾和蕭凡趕緊上前幫忙,看著流式細胞儀和熒光定量pcr儀被一一安裝好,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儀器調試需要一個小時,”工作人員一邊調試一邊說,“調試好就能直接用了。”
葉知瀾坐在儀器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生怕錯過什麼。蕭凡則在一旁準備樣本,把上午取的新鮮藻類倒進無菌培養皿裡。“調試好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葉知瀾立刻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將藻類樣本放進流式細胞儀裡。
屏幕上很快跳出了數據,葉知瀾盯著屏幕,呼吸都放慢了:“活性指數92,跟在海裡時幾乎一樣!”蕭凡湊過來,看著數據,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隻要模擬出三亞海域的環境,藻類就能保持活性。”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兩人輪流操作儀器,檢測不同樣本的活性和基因序列。葉知瀾負責流式細胞儀,蕭凡則操作熒光定量pcr儀,偶爾互相遞個試劑,默契得不用多說一句話。“這個樣本的基因序列有特殊性,”蕭凡突然開口,指著屏幕上的圖譜,“跟已知的藻類都不一樣,可能是新的物種。”
葉知瀾立刻湊過來,看著圖譜:“真的!那咱們得趕緊做進一步檢測,確認它的分類。”她拿出筆記本,飛快地記錄著數據,“等咱們整理好數據,就能寫初步的研究報告了,說不定還能發表論文呢!”
窗外的天漸漸黑了,基地的實驗室裡還亮著燈。葉知瀾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桌上擺滿的樣本和數據,心裡滿是成就感。蕭凡遞給她一杯熱牛奶:“彆太累了,明天還得繼續呢。”葉知瀾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傳到心裡:“還好有你陪我,不然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蕭凡坐在她身邊,看著窗外的大海:“咱們本來就是搭檔啊,不管是旅行還是研究,都要一起完成。”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等咱們把這藻類研究清楚,說不定還能在三亞建個長期觀測點,到時候就能常來這兒了。”
葉知瀾眼睛一亮:“好啊!到時候咱們就能一邊研究,一邊看海,多好。”她看著桌上的試管,裡麵的藻類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像一顆小小的星星——這顆從三亞海邊帶來的“星星”,不僅讓她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更讓她明白,有些生命力,隻有在屬於它的地方,才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夜色漸深,實驗室裡的儀器還在輕輕運轉,海風從窗戶裡吹進來,帶著大海的溫柔,仿佛在守護著這兩個為科學執著的年輕人,也守護著試管裡那片小小的、卻充滿希望的綠色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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