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瞳孔驟然一縮，等穩定好心神才反問：“小佩，你怎麼了？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王佩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刁蠻一些：“我問你，你回答就是了，問這麼多乾嘛？”
看著王佩嬌蠻的樣子，李海濤放心了：“嗐，這還用說嗎？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我那前妻我都嫌棄死了，哪還會再想著她。”
“那你發誓，你如果再碰到她，絕對不會心軟！”
“我的小祖宗，我如果看見她，第一反應就是想甩了她，哪還會心軟啊！”
躲在教室最後麵的錢佳華用手捂住了嘴，怕自己的哭泣聲讓李海濤發現。
王佩笑著引誘李海濤發誓：“我暑假的時候，想把你帶回家給我爸媽瞧瞧。你現在發誓，你的前妻跟孩子都不要了，以後會跟她們斷絕關係！”
終於等到這句話了，李海濤內心狂喜，摟著王佩就對天發誓：“我李海濤發誓，這輩子隻愛王佩一人！什麼前妻、什麼孩子，我都不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佩放聲大笑，“都聽到這了，死心了嗎？出來吧，這回腦子總該清楚了吧？”
李海濤起先還不明白，直到看見錢佳華：“你們、你們合起來騙我！”
錢佳華哽咽著開口：“我這段時間來找你，你老是跟我說避嫌避嫌。我心想，為了你的前途，為了我們以後的幸福生活，我忍了。可是你當真以為自己的舉動沒有一點破綻嗎？我是愛你，可我不是傻子！”
李海濤沒有一點心虛後悔的模樣，反而看起來要發狂了：“我跟你說了，等我把你撈回城，你為什麼要自己跑回來呢！
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眼看著我就要有光明的前途，背景深厚的妻子、人人羨慕的生活了，你跳出來乾嘛！
錢佳華，你就是老天爺派來克我的吧？現在你滿意了，我這輩子都毀了。”
錢佳華哭得說不出話，她一直在搖頭表示不是這樣的。
我這麼愛你，怎麼會故意壞你前途呢？
徐二苗這時候站出來了：“從你嘴裡，什麼都是錢佳華的錯。那你當初招惹她做什麼？不就是因為你自己沒本事，想靠著錢佳華活得滋潤一點嗎？
現在好了，你考上大學了，交往了有錢有勢的女朋友，就想把錢佳華踹了，重新換個人，這樣你就又能舒舒服服過完你的下半輩子。
你想得可真美，稱你一聲當代陳世美也不為過！
你一個男的，沒有本事給配偶帶來好的生活，卻一心想通過另一半提升你的生活水平，你要是剛明正大倒插門，我還佩服你呢！”
徐二苗的一席話讓王佩拍手叫好：“你說的就是我的心聲，我這次得謝謝你們，讓我認清了這個人。
李海濤這個人啊，隻要給他一點機會，他就會不擇手段往上爬。現在我條件比他前妻好，所以他選擇了我。當有一天出現另外一個條件比我好的女人時，我就是下一個錢佳華。
聽明白了嗎，李海濤，我們倆分手了，以後再無關係。”
李海濤喘著粗氣，盯著王佩好一會，又大步走到錢佳華麵前想打人。
“啪！”錢佳華比李海濤更先出手，她對這個男人已經不抱希望了，“滾，你不走，我就直接在學校裡幫你宣傳一番你拋妻棄子的行徑，我看你還能不能在這待下去。”
李海濤怒視錢佳華，轉身摔門而去。
錢佳華放聲大哭，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打李海濤，從沒想過他們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王佩也是無力地坐在凳子上，少女的初戀竟然是這種人，她再堅強也受不住啊。
徐二苗覺得太便宜李海濤了：“就這麼讓他走了嗎？太便宜他了，說不定以後他又另外攀高枝去了。”
“現在不好動他，學校本來就不允許談戀愛。現在把他的事宣揚出去，肯定會牽連到我。”王佩硬扯出一個笑容，讓兩人放心，“我是個小心眼的，你們放心，我跟李海濤都要在這個校園好幾年，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徐二苗相信她，扶著錢佳華就要告辭：“我帶著佳華先走了，以後要是有事，你可以直接去那個院子找我們。”
王佩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你們走吧，對付一個李海濤我自己能行的。錢佳華，希望你之後不要死皮賴臉地又跟這個男人和好，那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錢佳華沒說話、沒回頭，在徐二苗的攙扶下離開了學校。
回到錢家，錢佳華二話不說朝著華大媽就跪了下來：“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跟李海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
我知道我住這討人嫌，我會努力找工作，哪怕去掃廁所我也乾！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吧！”
華大媽老淚縱橫，但嘴上沒有輕易放過這個女兒：“你彆光顧著哄我，你要是再敢跟李海濤複合，你就彆認我這個媽了！”
母女倆抱成一團，都哭成了淚人。
陶芹在旁邊站著，覺得或許還真有份工作能讓錢佳華過渡一下，把她從現在的困境中救出來。
長風街道辦，方主任很驚訝陶芹給他推薦的工作人員，但是看在之前錢大爺夫妻還有陶芹在高考前無償提供教輔書的份上，他決定讓錢佳華試試。
“陶大媽，這次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讓這麼個嬌滴滴的同誌去掃廁所的。工資三十二塊五，正式工，旁邊的那間小屋她可以住。她可得好好乾，不然我還是會另外找人的。”
“哎，方主任你放心，我一定督促她好好乾活。”
從此，杏花胡同附近的公廁就由錢佳華負責了，她基本都住在小屋裡，不回錢家居住，華大媽會在周末的時候，帶三個孩子來看她。
照她的話說：“我給家裡添了這麼多麻煩，我沒臉在家住。況且房子空間有限，住我兩個女兒還好，再加我一個太擠了。這邊就挺好，我一個人挺寬敞的。”
沒過幾年，除開自身開銷跟給娘家的錢，錢佳華竟攢了一筆不小的數目。
後來，在八、九十年代的下崗潮中，她同樣安然無恙，一直乾到了退休，每個月拿著一筆豐厚的退休金，帶著兒子住在兩個女兒出錢給買的房子裡。
對比李海濤之後窮困潦倒的晚年生活，那是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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