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是周末,但陶大香沒回鄉下去。她躺在宿舍的床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充斥著悲傷的情緒。
慢慢的,她坐起身,從衣櫃裡摸出一瓶昨天買的農藥,一鼓作氣喝了下去。
她不想活了,辛辛苦苦的付出最後還是為了他人做嫁衣。這世界太惡心了,還是死了乾淨。
還好,同宿舍的有個姑娘忘帶東西,返回來拿,正巧就看見了陶大香喝農藥的這一幕。
姑娘崩潰的大喊一聲,把其他宿舍的人給引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陶大香喝農藥了!”
這才有了徐二苗看到的這一幕。
得知是陶大香的親戚,幾人把人送到醫院就走了,留下徐二苗一人照顧。
幸好及時就醫,洗胃、抽血、掛水,一套流程下來,人終於沒事了。
韓紅纓見人緩過來了,提醒徐二苗回家告訴陶芹一聲。
徐二苗全身是汗,告訴韓紅纓:“我剛來的時候,就抓了一個半大小子,給了他五毛,讓他去杏花胡同喊我婆婆,這會也應該快到了。”
韓紅纓聽了,確實佩服她:“臨危不亂,二苗,怪不得你能上一大。”
又等了大概半小時,陶芹急匆匆地過來了:“大香怎麼樣了?”
“媽,大香姐沒事了,已經洗胃了,現在在掛水呢。”
陶芹在病床邊緣坐下,很心疼這個侄女:“大香一向懂事堅強,這是遇到什麼事了啊?”
徐二苗也想知道:“媽,你有沒有讓立冬去通知大舅舅他們?或者大河呢,在不在城裡?”
“讓你爸跟立冬去鄉下喊人了,正好把你大舅、大舅媽載過來,騎自行車快一點。”
陶大香慢慢清醒過來,但頭痛欲裂。使勁眨巴眼睛,才看清是大姑還有徐二苗。
“大姑……”她虛弱地喊了一聲,眼淚又不自覺掉了下來。
至少得掛三天藥水,在陶大香昏睡期間,徐二苗已經回家一趟把一些必需品帶了過來。
陶芹正給她擦汗,沒好氣地點了點她:“我不問你為什麼做這種傻事,反正我喊了你爹娘來。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說吧!”
她一個當姑姑的,聽見這消息都驚得站不住腳。當父母的,得有多著急啊。
既然這麼想不開,那就好好被人罵一頓吧。
陶大舅夫妻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兩個人眼睛紅紅的,跳下自行車就跌跌撞撞去找女兒,直到看見陶大香安安穩穩地坐在病床上喝水,他們一顆懸著的心才安定下來。
徐秀荷一個巴掌就扇過去了:“陶大香,你好樣的,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我的?我打死你算了,省得你還花錢買農藥!”
陶大香一言不發,任憑徐秀荷捶打,直至親媽打累了,哭著抱著她。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啊啊啊——大香,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嗚嗚嗚嗚。”
陶芹把徐秀荷扶起來,給她擦擦臉:“行啦,孩子剛醒呢。大香,剛我沒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現在你爹娘都來了,總能說了吧?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