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偏了?”
淩硯連連仄聲,一隻手搭在特警身上,心中那股緊張隨著男孩倒地消散了。
“你瞎麼?沒看見這個男孩手裡的刀?”
特警話很少,一把甩開淩硯,上前檢查男孩動脈,一擊斃命。
婦人被押送到警車上,妝容化開的眼圈一片青黑,如惡鬼般死死盯著溫瑾,直到看不見為止。
在婦人被押走後,那群記者眼看沒事了,又紛紛朝溫瑾的方向走來,話筒一個個都朝她的嘴邊遞去。
“這位女士,您是怎麼發現這對母子有問題的呢?”
“能跟我們說說,是怎麼發現孩子手裡的遙控器就是連接炸彈的嗎?”
“我記得是您在醫院樓頂讓我們快躲開的吧,能詳細說說嗎?”
溫瑾隻覺得頭疼,眼前時不時一陣黑,她強忍著身體不適朝淩硯走去,身體的控製權回來了……
放鬆神經後,溫瑾感覺全身胳膊都在酸痛啊,這係統操控的啥啊,還不是她自主意識麼……
這胳膊感覺都擰成麻花了。
淩硯知道溫瑾的情況,上前一步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記者拍攝的角度,溫瑾靠在他身前。
此時也有不少記者還把話筒遞到了那名開槍的特警身上。
陸陸續續的問題大部分圍繞著:“您開槍擊殺了一名孩子,有什麼感想?”
這能是什麼感想?
首先你得確定這真的是一個孩子才行。
眾目睽睽下,男孩用著手中鋒利的折疊刀破了女記者的脖頸,雖然女記者已經被送進去搶救,可那是頸動脈……
“這位警官請您正麵回答一下,畢竟這是個隻有八歲的孩子啊。”
“是啊,孩子這麼小,說不定是無心之失呢?”
無心之失?
溫瑾靠在淩硯身上不禁撲哧笑出聲,聽不見,但她看得懂口型啊,劈裡啪啦一大段輸出,居然說是無心之失?
淩硯一怔,“怎麼了?”
溫瑾沒看淩硯,自然也不知道淩硯問了什麼。
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裡,不想成為什麼公眾人物。
也是真夠無語的,剛才那女記者的事你們都是瞎子嗎?
看不到你們口中所謂的孩子出手有多狠辣嗎?
要不是借助係統的幫助,溫瑾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就算這真的隻是個孩子,難道孩子就能逃避殺人的罪名了麼?
這難道就能不追究責任嗎?
溫瑾虛弱道:“你是法醫,可以當著這些記者的麵,把這個被他們稱為隻有八歲男孩的麵具撕開。”
溫瑾知道,當眾擊殺一名八歲的孩童,這名特警回去都要接受調查。
好歹對方幫了自己,係統隻能幫她躲避,但卻不能反擊,這對溫瑾來說還挺雞肋的,導致在這裡和這對母子僵持了這麼久。
特警們見記者一個接一個問題襲來,防止給社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立即疏散人群。
而鄭映之那邊已經將大部分人手機裡的視頻全部清除,剛才那一幕隻能留在街道的監控裡,還有這些記者的相機裡了。
相機沒有連接網絡,她無法入侵。
淩硯挑眉,視線落在倒在一旁的男孩身上,溫瑾是不是和對方交手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其實,這隻是溫瑾的直覺,就算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真的隻有幾歲的孩子,無法做到這麼殺伐果斷,還有他手中的折疊刀劃向女記者的時候,那個眼神,怎麼看起來都不像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