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硯看著她的眸子深了幾分,倒也沒說什麼,轉頭繼續為她帶路。
清晨的警局內保潔阿姨推著清潔車,車輪在地板上發出微小的吱嘎聲。
她朝著溫瑾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溫瑾同樣禮貌回了一個微笑。
期間,路過了法醫室。
奈何門緊閉著,她看不到屋內的情況。
“看什麼?”
身後另一扇辦公室門打開,蕭段铖手裡拿著文件夾剛走出來,就見到溫瑾不斷朝法醫室內看去。
溫瑾一愣。
一想起昨晚蕭段铖那張陰沉沉的臉,就不想回答。
她加快腳步,和淩硯並肩。
臨時羈押室內,卓婷手裡拿著一個白麵饅頭,細嚼慢咽地啃著。
隻是,發絲淩亂,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
要不是知道這裡是警局,她差點以為這是在哪個馬路邊遇到的乞丐了。
“她怎麼了?”
在溫瑾眼中,卓婷周身的骷髏還在,說明她手上確實沾了血,殺了兩個人。
係統為什麼會認為答案錯誤?
淩硯簡單將卓婷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溫瑾指著門上的鎖,問邊上看守的警員,“我能進去和她聊聊嗎?”
警員神色肅穆,絲毫不搭理溫瑾。
正躊躇著,就聽到樓道上傳來蕭段铖的聲音:“讓她進去。”
臨時羈押室門被打開,溫瑾隻朝裡邁了一步。
卓婷手中的饅頭瞬間掉落,她慢慢抬起頭,那雙烏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門口的女人。
“小…小瑾姐姐。”
許是白麵饅頭太乾,卡在她喉嚨裡,最後姐姐兩個字幾乎都沒喊出來。
溫瑾有靈耳,聽得很清楚。
她眯起眼細細打量眼前瑟縮成一團的女孩。
長大後的她,再也無法和小時候總是跟在她身後打鬨的小屁孩重合。
回憶中,她走之前並沒有和卓婷他們一家打招呼。
確切來說,往來應該並不密切。
在梧桐裡小區,最密切的人還是溫可鏡,除此之外,整棟樓裡的鄰居,她都沒有太大印象。
就算是靠催眠回憶過往,能想起來的,也隻有發生過重大事件的那天。
一些零碎日常,一點小動靜,根本無法拚合回憶起來。
“婷婷,我是溫瑾姐姐,我回來了,帶你離開好不好?”
溫瑾嘗試騙取卓婷的信任,這句話剛說出口的時候,她自己都詫異。
好像……她對眼前的女孩說過很多次。
卓婷抬起頭看向溫瑾,“不……小瑾姐姐不要來這裡,咳咳。”
她情緒過於激烈,噎在嗓子裡的乾糧導致她咳嗽不斷。
溫瑾連忙從桌子上拿了杯水遞過去。
見卓婷不接,直接動手將水往卓婷口腔中灌去。
片刻後,卓婷原本咳得通紅的臉漸漸緩和了不少。
可她看向溫瑾的眼神卻變了,她沒有說話。
手卻悄悄地朝地上伸去。
地上擺著一碗饅頭,一碗醬菜和一個醬雞腿,她隻吃了饅頭。
溫瑾滿臉關切地扶著卓婷的肩膀,“好點了嗎?”
餘光卻早已發現卓婷的小動作,由於她蹲著的位置剛好遮擋淩硯的視線。
“快走,快離開這裡。”
卓婷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然後,便再也控製不住地拿著手中的筷子朝溫瑾刺去。
淩硯迅速上前,一把將溫瑾拉開摟在懷裡,而另一隻手鉗住卓婷的手腕用力一擰,一根筷子順勢而落。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