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靜笑了,她笑得癲狂,“妹妹?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條狗!養了你這麼久,你要是有能耐就來劫獄,把我救出去,我什麼都告訴你!”
她惡狠狠瞪著溫瑾,眼角淚水流乾。
“還想從這裡逃出去?”
溫瑾一愣,隨即冷笑,“你難道忘了我身上的傷是拜誰所賜?”
她毫不掩飾當著監控的麵將t恤脫下,背上一道道已經結痂的傷疤展露無疑。
這些傷口常年被包裹在衣服裡,誰也不知道這張擁有著天使麵孔的人,身上交錯的傷痕卻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她艱難爬行一路,才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黎明。
李媛靜看到背上那些傷的時候短暫愣了兩秒,她緊咬著牙,“我真恨,恨不得當初早點打死你!”
溫瑾見差不多,穿上衣服就朝外走,“你這輩子,也彆想出來。”
她隻留給李媛靜一個瀟灑的背影。
溫瑾用力關上了鐵門,對上了李隊和小路不明所以的視線。
剛才在裡麵的大聲嘶吼,謾罵,讓溫瑾的嗓子啞了大半。
“姐姐……”
小路看著溫瑾二話不說朝著走廊另一頭狂奔。
心下一驚,連忙追著溫瑾,卻被李隊一把攔住,“讓你姐姐一個人安靜一下。”
溫瑾出了警視廳,來到馬路邊上,看著此時還停在路旁的清潔車。
大叔在車內小歇。
她緩緩蹲下身,將頭埋得很低。
這裡,監控能清晰拍到她不斷顫抖的身體,她放聲大哭,又大笑。
路過的車輛都在警視廳門口減慢了車速。
淩硯帶著一件外套從警視廳內出來,他輕輕將外套披在溫瑾身上,“確認了嗎?”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
溫瑾抓著淩硯的手背,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淩硯吃痛,卻也沒有收回,直到手背上的痛感消失,那一層烙印上一排整齊的牙齦。
“好點了嗎?”
溫瑾抬起頭,“痛嗎?”
“不痛。”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一旁的清潔車前,樹葉飄落在淩硯肩頭,溫瑾抬手拿起那片樹葉,對著夕陽餘暉看去。
“秀恩愛彆在我麵前秀,一邊去,看著就煩。”
原本美好溫馨的一幕,卻被清潔車發動的引擎聲打斷。
車子尾氣管冒出陣陣濃煙,似乎運作出了問題,大叔下了車,瞪著淩硯和溫瑾二人。
“你!”大叔指著溫瑾,“找這麼一個小白臉,能當飯吃?還是從警視廳裡出來,這小夥子沒前途了,你剛才哭這麼大聲,不就是因為他坐牢出來嗎?”
大叔又瞪著淩硯,“長得人模人樣的,誰知道你乾了什麼勾當進去的,勸你早點放手,不要耽誤了人家。”
這大叔就是那晚給他們指路的。
大白天的,他居然沒有認出淩硯和溫瑾。
就這麼莫名其妙被罵得狗血淋頭,淩硯也不生氣,他笑著問大叔:“您不記得我了嗎?那天晚上下雨,是您給我們指路。”
大叔正要檢查清潔車哪裡出了問題,剛鑽進車底,沒一會兒就探出個腦袋。
淩硯大大方方把警官證展示在大叔麵前。
大叔的口型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溫瑾被這一幕逗笑了,“是啊,那天晚上您嫌我說話不利索。”
那天,她還沒有空去學櫻花國語,說話結結巴巴的。
大叔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兩人,猛地一個起身,把自己頭給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