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晩將那套軍綠色製服從衣櫃裡取出來,放在身上比了一下。
寬大又長。
肯定不是秦拂的製服。
想到秦夫人之前說,傅靳琛每次來明城都會住在這裡……
宋晩攥著製服的手隱隱發緊,臉色漸漸刷白,頹坐在床上。
她腦袋亂的發疼。
呆坐了好一會兒,不經意瞥見書架上擺著的那些戰機模型時,心想,這套製服會不會是小叔子的?
宋晩忽然又想起傅靳琛之前提過,他弟弟傅靳卿跟秦家關係更親近。
小叔子以前是飛行員,又經常出入秦家,那麼,這間臥房留有小叔子的製服,也很正常。
嗯……是這樣。
沒錯!
宋晩再一次成功說服自己。
她拍了拍臉頰,沉沉地鬆了一口大氣,走到衣櫃前,準備將那套製服重新掛回衣櫃裡時,有什麼東西從製服口袋裡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低頭一看,是一條……項鏈。
宋晩彎腰撿了起來。
仔細一瞅,攸地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她大一軍訓時,被教官傅靳卿沒收的那條項鏈嗎?
這條項鏈是她考上大學那年,用暑假打工掙的錢,去銀飾店定製的。
鏈子沒什麼特彆的,隻是一條普通銀鏈,重要的是吊墜——
當年,是她親手畫的設計稿,拿到銀飾店,讓老板打製的相盒吊墜。
吊墜兩側是一對羽翼,環抱著一顆心型相盒。
相盒可以打開。
當年,她在裡麵放的是傅靳琛的照片。
她一直貼心戴著。
本來想著找機會把這條項鏈作為告白禮物,送給傅靳琛的……
但是,沒想到大一剛入學,就遇到了他弟弟傅靳卿那個魔頭教官。
有一次,他罰她做蹲起時,項鏈從脖頸上落了下來,被他以‘軍訓期間不可以戴首飾’為由,沒收了。
那時,她私底下找過他幾次,讓他把項鏈還給她。
但是,傅靳卿卻對她發了很大的脾氣。
不僅沒把項鏈還給她,還特彆警告她,她若是再敢跟他哥告他黑狀,就把這條項鏈給扔了!
記得當時,她氣極了,撿起一塊小石頭,把他額頭砸流血了。
當時,她嚇死了,一溜煙就跑了。
為這事,餘下來的那段軍訓日子,傅靳卿再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連她偷偷買給他的藥,都被他無情地丟進了垃圾桶。
後來,軍訓期結束後,她本來還想找他要回這條項鏈的,卻聽說,傅靳琛接受了宋舞的表白。
當時,她傷心難過了很久,覺得那條項鏈已經對她毫無意義了。
所以,就一直沒再問傅靳卿要回這條項鏈……
如今,回想起那些青蔥歲月,宋晩心頭泛起一抹酸澀。
指尖輕輕摩挲著已經有些磨損痕跡的吊墜,她特彆感慨的輕歎了一聲。
沒想到,傅靳卿那個魔頭教官沒把這條項鏈扔掉,居然還留著……
但是,當宋晩撥動手指,打開相盒,看到裡麵的照片時,愣住了。
她曾經在裡麵放的傅靳琛的照片,已經沒有了。
此刻,裡麵放著的照片是……小叔子傅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