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努力撫平她的傷口一樣,這夜,他給了她最溫柔,卻又最極致的體驗。
但是,宋晩感覺的到,他的溫柔,隻是對她的一種特殊照顧和憐憫。
因為,自始至終,他的手都緊緊握著她的左腿。
結束時,他仍是不肯鬆開,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那截假肢。
好像是在向她證明什麼,更是纏著她做了一次又一次。
過程中,最濃時,他會分心,時不時地擔心碰到她的腿。
甚至問疼不疼。
他越是這樣,宋晩心裡就越痛。
尤其是,事後,對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她脆弱的像是一個玻璃娃娃,一碰就碎了似的。
像是照顧孩子似的,幫她把衣服穿好。
“我腿廢了,手沒廢。”
宋晩推開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
回到副駕駛座後,見他整理衣褲,她倉惶轉過臉,打開車門。
準備下車時,傅靳琛胡亂將皮帶係上,動作麻利地從車上下來。
然後,快速走到副駕駛車門前,彎腰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放我下來,我不是連路都走不了的廢物,你真的不必這樣。”
宋晩推了推他的胸膛,神色冷淡道。
傅靳琛眼神裡閃過一抹驚措,動作輕柔地將她放下來。
但是,雙腳剛沾地,宋晩腿軟的沒站住,差點摔坐在地上。
還好,傅靳琛眼疾手快的撈住了她的腰,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裡。
隻是,她還是弱不禁風的站不穩。
這會兒,她身體虛軟的厲害。
傅靳琛自然也看出來了,有些懊惱自己剛才沒有太溫柔。
想到這裡,他打橫將妻子抱起來,走到一處離海最近的沙灘上坐下來。
“想看海?”
他猜測她剛才下車的目的。
“嗯……”
宋晩點點頭。
他卻有太多的話想問,但是在瞥到她那長長的裙擺下露出的一截腳踝時,心裡那股鈍痛再次蔓延開來。
他伸手,撫上那截腳踝,“阿晩,你的腿怎麼……”
宋晩知道他想問什麼,伸出一根手指,擋在他唇上,“我不想說。”
“好……”
傅靳琛將妻子整個人抱進懷裡,讓她躺在他懷裡。
當他垂眸看下來時,宋晩一雙小手攀住他的脖頸,眼底的淚花閃閃爍爍,嗓音嬌嬌泣泣“傅靳琛,讓我再累一些,好不好?”
“好……”
兩人唇齒相依時,不知是誰的眼淚融化在這個吻裡,被一點點燃燒殆儘。
最熾烈,最瘋的一夜。
像是覺得那是他們的最後一夜似的,兩人孜孜不倦的給予、索取。
宋晩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闌珊彆墅的臥室裡。
想起昨夜與傅靳琛在海邊的一幕幕,她內心竟沒有一絲波動。
她在被子裡,摸了摸左腿。
假肢不在了。
昨夜,依稀記得是被傅靳琛抱著她進屋的。
後來,記不得了。
假肢定是被他取下來的。
此時,宋晩覺得自己像是這世界上最醜陋的人。
在曾經最愛的男人麵前完全暴露出自己的醜陋和不堪,那是一種比死還要淩遲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