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遇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針,深深地紮進宋晩心裡。
她如遭雷擊般,那一瞬間,她覺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怎麼會……”
喉嚨哽痛的像是被刀片割似的。
臉上纖細的青筋繃起,眼睛裡蠻纏著一道道血絲。
紅的像是染了鮮血。
身體更是抖如篩糠。
極度的怨憤在胸腔裡漲到最盛時,一縷腥甜從喉嚨裡噴湧而出。
殷紅的鮮血像是雪花般斑駁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手機也隨之從掌中掉落。
宋晩趴在床沿,唇角溢出的鮮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僵硬的抬手,用力一擦,手背被鮮血染紅。
破敗的喉嚨疼的好長時間發不出一個音。
良久,秦時遇聽不到宋晩說話,著急的喚了一聲,“姐姐?”
宋晩撿起手機,又擦了擦唇角溢出來的鮮血,用力咳嗽著,把卡在喉嚨裡的血全部咳了出來,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在……”
她聲音孱弱的像是風中燭火,隨時會破滅。
“抱歉,我也是最近才查到這些的,我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的,但是,又不想你在手術之前,精神上受到衝擊。”
聽完秦時遇的解釋,宋晩從床上下來,摸索著走到窗前。
她打開窗戶,仰著臉,緩緩閉上眼睛,迎著外麵淅淅瀝瀝飄進來的細雨,聲音比雨還要淒弱,隻說了三個字“帶我走。”
“好,這次,就是我死,也要把你從傅靳琛身邊帶走。”
秦時遇語氣凝重的承諾。
宋晩“我跟你走了,傅靳琛肯定會順著你這條線查下去,早晚會查到霂霂的,如果他把霂霂帶回傅家,以後,我再想見霂霂一麵就難了。”
“姐姐,你放心,我已經聯係過江瑜,到時候她會把霂霂送到你身邊的。”
“那就好。”
宋晩將手伸到窗外,感受到雨越下越大時,她直接將整扇窗戶拉開,任由雨水飄進來,打濕她身上的衣服。
“你在做什麼?”
秦時遇聽到她這邊的雨聲很大,察覺出她有些不對勁,開口問。
宋晩淡淡道“我要想辦法離開這棟彆墅,這裡全是保鏢,時遇,我不希望你到時候跟他有正麵衝突,更不希望你冒險。”
她知道傅靳琛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若是她一味死等彆人來救,最後造成的局麵很可能是時遇跟傅靳琛正麵起衝突。
她走到如今地步,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
若是再連累到時遇,那她欠他的人情債,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正沉思時,秦時遇的聲音傳入耳中“姐姐,那些保鏢根本難不住我,你隻需要在彆墅等我去找你就行。”
宋晩搖頭,“不,時遇,這次,我必須要走得乾乾淨淨。”
秦時遇聽出她話中有彆的意思,試探的問“你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是嗎?”
宋晩擦掉臉上那些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如果這個孩子存在的意義隻是傅靳琛利用的一個工具,我寧願這個孩子不要來到這個世上。”
秦時遇那般頓了幾秒,平靜道,“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接下來,你要按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