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邊瘋狂往嘴裡塞吃的秦時遇,就像看連環畫似的看著不遠處少年和女孩的一幕幕。
他再次賭,女孩不會讓少年背。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女孩很怕那個少年。
可是,他再次賭輸了。
女孩爬到了少年背上,不知是夕陽餘暉的光灑在她身上的緣故,還是因為懵懂少女的羞澀,女孩那張小臉很紅很紅。
卻比霞光還要絢爛好看。
那樣的美好,讓秦時遇覺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他撿起那隻錢包和所有吃的,還有那隻掉在雪地上的校牌,踏著積雪,走進深巷。
聽到的最後的對白是,“靳卿哥,下雪了,我好冷……”
“小傻子,那就不背了,我抱著你,我懷裡暖和……”
至於女孩有沒有讓少年抱進懷裡,他沒有再賭第三次。
也許是怕再次賭輸吧。
“先生,葉韻小姐暈過去了。”
手下的提醒,將秦時遇從那段遙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他將手裡的錢包收起來,摸了摸葉韻的脈象,冷嗤一聲。
傅靳卿這槍法可真夠刁鑽的。
這麼嚴重的貫穿傷,故意不傷動脈血管。
看來是一開始就打算擒活的,誘出他。
“救活她。”
秦時遇丟下這句話後,起身朝門口走去。
手下處於忠誠和關心,攔住他,“您不能再進市區了。”
秦時遇撿起桌子上的鴨舌帽戴上,“葉子搞了這麼一出,宋晩又在傅靳琛的眼皮子底下放了我,現在處境肯定艱難,我得知道她好不好,隻要她還肯跟我走,我死也也要帶她離開。”
說完,將身上的槍卸下,扔到了手下手裡,然後,抬步出去了。
……
宋晩昏昏沉沉的醒來後,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她艱難地坐起身,正好看到護士正在給她拔手背上的滯留針。
混沌的腦袋逐漸清明後,這才回憶起那晚暈過去之前,小腹傳來的陣陣疼痛。
她第一反應就是摸著小腹,問護士,“我的孩子……沒事吧?”
護士微笑,“傅太太,您放心,您的孩子沒事,這幾天一直在給您打保胎針,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好……”
宋晩提起的心,瞬間落了地。
但是,回頭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笑。
明明不要這個孩子的,剛才卻那麼緊張怕失去他。
大概這就是母性吧。
躺在病床上又緩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床。
可能躺的時間太久了,沒走兩步,眼前發黑,渾身軟的扶著一旁的沙發才得以站穩。
這時,病房門開了。
張媽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太太,您怎麼下床了,快回去躺著,您身子還沒好全呢。”
說著,已經走到她身前,扶著她坐了下來。
宋晩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
看到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守在門外。
這是又把她關起來了。
宋晩緊抿嘴角,“張媽,扶我去衛浴室洗個澡吧,我躺了那麼久,感覺身上好黏,很不舒服。”
“好,那給您擦洗一下吧,您現在不能泡澡。”
“嗯,我知道。”
浴室裡,張媽給她清洗乾淨,給她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後就退出去了。
宋晩換上衣服,看著鏡子裡濕漉漉的長發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吹風機,不知想起了什麼,她沒有吹頭發。
洗臉刷牙時,注意到洗手台上放著另外一套洗漱用品。
灰色毛巾,灰色牙刷,還有一支薄荷味的牙膏。
是傅靳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