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傅靳卿傷到宋晩。
因為,沒有哪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和彆的男人有親密關係。
尤其是驕傲的傅靳卿,更容不下!
或許,今晚過後,傅靳卿會真的放過宋晩。
……
雪越下越大。
宋晩踩著厚厚的雪地,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聽到身後秦時遇的車開走後,她走到牆角,從口袋掏出那隻通訊耳機,踟躕數秒後,丟進了雪地裡。
“抱歉,時遇……”
她喃喃低語。
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後,朝巷子口走去。
隻是,沒走出幾步,就看到前麵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筆挺的‘雪人’……
她視力不佳,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看清楚那是一個人。
是她的丈夫傅靳琛!
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
此刻,頭發和衣服落滿了積雪。
他就像一座冰雕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隻是那雙在路燈下泛著細碎幽光的冷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宋晩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
和他雖然隔了一米多遠的距離,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脖頸已經被他的大手遏製住了呼吸。
艱難的連喘氣都費勁。
此刻,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她確定,他什麼都看見了。
又或許,他什麼都知道了。
一時間,宋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壓抑到窒息的氣氛。
兩人就這樣站在風雪中對峙了許久。
直到她受不住寒冷,凍得身體瑟瑟發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時,傅靳琛才抬步朝她走過來。
他將手裡那包糖炒栗子遞給她,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情緒“跑哪兒去了?”
宋晩低著頭,接過那袋已經涼透了的糖炒栗子,心臟像破了一個洞似的,被冰雪無孔不入。
隻剩下無儘的寒意。
她抬起凍得紅璞璞的小臉,伸手輕輕拍掉他頭發上那層積雪後,手指拂去他眉毛和睫毛上的雪花時,淡笑著問“靳琛哥,如果我告訴你,我隻是出來踏雪的,你大概不會信吧?”
傅靳琛沒有說話,隻是那雙淬了冰似的黑眸,死死盯著妻子被凍得有些泛白的唇。
唇色淺,就更顯得唇上那道還滲著血絲的傷口愈加戳眼。
感受到他目光所及之處都在她嘴上時,宋晩很快就明白他在看什麼。
此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因極力壓抑著胸腔裡的怒火,導致整具身體都在顫抖。
那樣俊美的五官,也在一點點扭曲,猙獰。
眼睛更是赤紅如血。
宋晩覺得,他此刻就像一頭暴戾的雪獸,隨時會把她拆骨撕碎。
她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無畏無懼的朝他走近一步“如果我說,我唇上的傷口是磕的,你也不會信,對吧?”
語落,她手裡那包糖炒栗子被男人抽走,用力甩到了雪地裡。
宋晩垂眸,盯著散落在雪地裡的栗子,心裡驀地一疼。
下意識就要彎腰去撿時,傅靳琛的手已經來到了她脖頸上。
他的手指冰涼如刃,貼在她皮膚上,很快就讓她起了一絲戰栗。
她以為,他會掐死她。
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用拇指用力搓了搓她脖頸上的那抹咬痕,依舊是淡淡的語氣,“這兒也磕到了?”
“大概吧……”
宋晩啞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