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晩再次後退一步,站不住差點摔倒時,傅靳琛緊忙去拉她,她躲了一下,身體撞到身後的貨架上。
她一臉倔強的望著他“好,我跟你走,那你放過時遇,好嗎?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跟他見麵了,求……”
話到一半,秦時遇動了動身體,抬起手握住一直死死摁住他傷口的那隻小手,語氣孱弱“姐姐,我死也不要你求他……”
“瘋子!你彆說話了!”
宋晩隻要看著他身上那些鮮血,不知為什麼,就特彆悲傷恐懼。
一些熟悉的零碎畫麵閃進腦海裡。
好像她經曆過類似的情景似的。
她臉色蒼白,嘴裡喃喃念著,“他流了很多血,他會死的,傅靳琛……”
傅靳琛聽她這麼說,心神一緊,趁她神情恍惚時,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她拽到了身邊。
“跟我走!”
他握住她的手腕,語氣裡都是隱忍的暴怒。
宋晩不肯走,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時遇,問道“放時遇離開好嗎?我答應你,以後什麼都聽你的,行麼?”
聽她這麼說,傅靳琛更是爆怒至極,但是忍下了。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又緩緩睜開,因過度壓抑而嗓音帶顫“我放他走……”
說完,強行將她抱了起來,然後示意保鏢撤走。
宋晩不放心的轉過頭,一直盯著身後的方向,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將秦時遇攙扶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那人是上次給秦時遇開車的那個東南亞人。
到了地下停車場,傅靳琛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給她係上了安全帶,一腳油門就開離了商場。
回去的路上,車開的飛快。
他麵色冷肅,眼神冷的瘮人。
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一隻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夾著一根點燃的煙。
他吸了一口,就一直將手臂搭在敞開的車窗外。
因為風大,煙味卷了進來。
加上車速過快,有些暈車,宋晩忍不住想吐。
但是,見他情緒壞成這樣,她不敢惹他,隻好側著身體,轉過頭,捂嘴忍著。
可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就在她乾嘔出聲時,傅靳琛一個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她打開車門,下車後,蹲在路邊嘔吐了起來。
因為中午沒吃飯,也沒吐出什麼。
但一直乾嘔不止。
傅靳琛也跟著下車了。
高大的身體靠站在車頭前,單手插袋,長腿交疊蹬著地麵。
挺括的脊背仰著,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很快又從嘴裡緩吐出去。
宋晩吐夠了,起身時,就看到男人原本冷峻的側顏在煙霧繚繞間,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走過去,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一陣寒風吹來,宋晩打了一個冷顫。
男人吸煙的動作一滯,將抽剩下的小半根煙扔到地上,用皮鞋踩熄後,轉身上了車。
宋晩隨之坐進了車裡。
許是平時習慣了他幫她係安全帶,她一時間忘了係安全帶。
直到他清冷的目光掃過來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拉上安全帶。
回去的路上,他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車開到紫杉小區的停車位上時,他才淡冷開口,“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