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晩輕扯唇角“這世上最難斷的就是家事,況且,我和他本就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係,現在和以後,也沒有任何再繼續溝通下去的必要,他再糾纏,我報警就是了。”
秦老爺神色一凜,旋即笑了,“你這小女子氣性這般剛烈,怪不得靳卿這樣血氣的性子都拿你沒辦法。”
“可是,小宋同誌,看事情不能隻看一麵,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好好問問自己的心,一個名字的真假,和一個跟你朝夕相處七年的人,哪個最重要。”
“……”
宋晩怔住。
淩亂翻湧的心湖,驟然間死寂一片。
好像呼吸也在頃刻間停滯了。
恍惚了幾秒之後,她越發想馬上逃離這裡。
“秦老,我現在隻關心,今晚我能不能走出秦家大門?”
秦老爺觀她麵上細微末節的變化,諱莫如深的笑了笑,“秦家不是土匪窩,不會強留小宋同誌的。”
“好……”
宋晩鬆了一口氣,然後,朝秦夫人頷首致歉,“對不起,秦夫人,擾了您的生辰宴。”
秦夫人歎息“無礙的,我隻是……”
說到一半,看了一眼滿身沉鬱之氣的傅靳卿,秦夫人再次歎了一聲。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直到眼睜睜的望著宋晩離開後,她才埋怨起丈夫,“怎麼讓阿晩走了呢?”
“人家姑娘來去自由,我還能把人扣下不成?”
“可是,總不能讓這倆人散了啊,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靳卿這小子心裡有苦衷。”
妻子一臉擔憂,秦老爺卻是從容淡定,“放心吧,這倆人散不了,他們之間需要時間慢慢修複,我看啊,小宋同誌現在心裡糊塗著呢,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
秦夫人附和道,“對,等她過了氣頭這一陣,興許就想通了呢,你說是吧?靳卿?”
最後這句話,是問傅靳卿的。
但是,秦夫人一轉身,卻發現傅靳卿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尋了一圈,問丈夫,“靳卿呢?”
秦老爺挑眉“那臭小子八成不死心追去了。”
“你不是答應讓阿晩消停離開嗎?”
“我答應的是我們秦家不會扣人,靳卿又不姓秦。”
秦夫人笑“老狐狸。”
秦老爺撚了撚眉心,“由他去吧,他那性子,綁又綁不住,讓他撞撞南牆,才會冷靜下來。”
……
宋晩走出秦家大門後,莫山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上車之後,卻看見秦時遇也在車上。
她滿臉驚訝,“你怎麼來了?”
秦時遇“我不放心你,就過來了,不過,你放心,霂霂現在很安全。”
說著,他將一個平板遞到她手裡“喏,正玩著呢。”
宋晩看著監控視頻裡,江厲霂坐在客廳裡,還在專注拚裝那隻巨型火車模型,旁邊有傭人全程守著,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隻是,看著霂霂那張酷似傅靳卿的小臉時,她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心裡卻又疼的厲害。
眼睛裡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砸落在屏幕上。
秦時遇沒問,就知道她今晚經曆了怎樣一場心理上的痛苦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