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秦鳳梧拽著唐曉曉滾進石縫,羅盤碎片在他掌心重新凝聚成小半塊,"引他們到光裡!"唐曉曉手忙腳亂摸出強光手電,白亮的光束掃過暗衛麵門——那些人被光照到的皮膚立刻冒起青煙,發出類似野狗的嗚咽。
紅衣女的劍終於完全出鞘。
三尺青鋒裹著紅芒劈開兩道鐵鏈,劍鋒掃過之處,暗衛的衣物像被火烤的紙般卷曲。
最後一個暗衛剛摸到韓鋒腳邊,突然被紅芒釘在石壁上,他瞪圓的眼睛裡映出紅衣女提劍而來的身影,喉間發出含混的"沈家...要...要..."
"沈家的狗。"紅衣女抽劍入鞘,紅綢重新纏上劍柄時,暗衛的屍體已化作一灘黑血。
她轉身時,麵紗徹底被山風吹落,露出整張蒼白如紙的臉——竟是和林月有七分相似的輪廓。
韓鋒瞳孔微縮,剛要開口,血池方向突然傳來"噗通"一聲。
是林月。
她原本靠在石壁上的身影不見了,此刻正浮在血池中央,旗袍下擺被染成深褐的血在水中暈開,像朵垂死的花。
韓鋒的太陽穴炸開般劇痛,天機之眼的反噬如潮水倒灌,他卻看清了——林月的腳腕被青灰色鎖鏈纏住,鎖鏈另一端正往青銅門縫隙裡鑽,那是幽冥界的引魂鎖。
"她替我擋玄冥血刃時,被下了陰契。"韓鋒嗓音發顫,踉蹌著往血池跑。
蘇婉想拽住他,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婉姐,我能感覺到...她的氣運線快斷了。"他的掌心滾燙,脈搏跳得像擂鼓,"我用天機推演過,血池中央那圈暗紋是生門。"
蘇婉的指尖在他腕間摸到細密的冷汗。
她望著血池中逐漸下沉的林月,突然鬆開手退後半步:"我數到三,你閉氣。"
"一。"
韓鋒扯下脖子上的五帝錢串,塞進蘇婉手裡。
"二。"
蘇婉的指甲掐進掌心,看著他的背影沒入血池。
"三。"
血池翻湧的氣泡突然凝結成冰。
韓鋒在水下睜開眼,天機之眼的刺痛讓他幾乎昏厥,卻能清晰看見青灰色鎖鏈上的咒文——那是用林月的血寫的"往生契"。
他咬著牙抓住鎖鏈,指甲縫裡滲出的血滴在咒文上,暗紅與青灰糾纏著炸開。
林月的眼睛突然睜開,瞳孔裡映出他扭曲的臉,她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發梢。
"走..."她的口型在水下模糊。
韓鋒拽著她往暗紋方向遊。
血池底部的青石板突然裂開,露出刻滿鎮靈紋的生門。
他抱著林月撞開最後一層水幕,兩人重重摔在青石板上,林月咳出一口黑血,染臟了他胸前的衣襟。
"醒了。"韓鋒抹掉她嘴角的血,聲音輕得像歎息。
"都起來!"秦鳳梧的吼聲像炸雷,"那門又開了!"
青銅門的縫隙裡湧出更多黑霧,這次不是飄散,而是凝聚成一隻覆蓋鱗片的巨手,指尖滴著腐臭的黑液。
蘇婉剛把林月扶到石縫裡,轉身就看見那隻手正對著韓鋒的後心——他抱著林月,背對著危險,天機之眼的反噬讓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小心!"她撲過去,考古鏟的尖頭刺進黑霧,卻像紮進棉花裡。
黑霧巨手突然轉向,指尖擦過韓鋒右肩,他悶哼一聲,整個人被甩到石壁上。
蘇婉接住他下墜的身體,聞到一股腐葉混著鐵鏽的腥氣——那是幽冥界的死氣。
"疼嗎?"蘇婉的手在發抖,她扯開他的衣領,右肩處有五道青紫色抓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心口蔓延。
韓鋒想搖頭,卻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扭曲,蘇婉的臉變成兩個重疊的影子,秦鳳梧的聲音像從井底傳來:"那是鎖魂手的餘毒!
得儘快..."
"海..."無名突然開口,他不知何時跪坐在地,枯瘦的手按在染血的道袍上,"皇陵...在海裡...小友..."
韓鋒想應他,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遠。
他望著蘇婉眼中的慌亂,突然笑了:"婉姐...我好像...看見雲嶺峰的海了..."
話音未落,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蘇婉的淺藍外套變成流動的水紋,血池的腥氣化作鹹濕的海風,青銅門的影子裡,似乎有座黑色的島嶼正在浮現——那是他在星圖裡見過的,被霧氣籠罩的海域。
"韓鋒?韓鋒!"
蘇婉的呼喚像一根細針,紮進他逐漸模糊的意識裡。
他想抓住那聲音,卻感覺有冰涼的手在拽他的腳踝——是幽冥界的引魂鎖,又纏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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