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後背緊緊抵著那冰冷而粗糙的青磚牆,指尖觸碰到牆麵時,能感覺到磚石上細微的顆粒,像砂紙一般摩挲著他的肌膚。
青銅鏈殘留的寒意如一條冰冷的小蛇,順著脊椎緩緩往上爬,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古玩店後巷彌漫著積水的黴味,那股刺鼻的味道直鑽鼻腔,其中還混著淡淡的血腥氣,似鐵鏽般的腥味。
月光灑下,如一層銀紗,掌心三枚玉璧的虛影在這清冷的月光下泛著青灰,那微弱的光仿佛來自另一個神秘的世界——這是爺爺臨終前用米漿粘在他繈褓裡的東西。
二樓書房的百葉窗突然亮起暖光,那暖黃的光線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如一道道金色的絲線,灑在黑暗的後巷。
“上來。”趙老板的聲音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沙啞而粗糙,伴隨著他的聲音,窗框縫隙間飄落幾片燒焦的紙灰,那紙灰如同一隻隻黑色的蝴蝶,在空中打著旋兒緩緩落下。
林默用舌尖頂了頂舌底新生的血泡,那股刺痛感瞬間傳遍口腔,那枚犀角殘片在口腔裡燙得發麻,仿佛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走進書房,檀木桌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兩枚玉璧碎片懸浮在青銅羅盤上方,青銅羅盤上的紋路在幽光下閃爍,像是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趙老板的玳瑁眼鏡映著星圖變幻的幽藍色光,那光在鏡片上流轉,如同深邃的夜空。
“當年你爺爺剖開胃袋藏匿這物件時,腸子都纏在青銅鼎的饕餮紋上。”他枯槁的手指劃過星圖核心處的鬼鼎標記,袖口露出半截暗紫色屍斑,那屍斑如同一塊醜陋的胎記,讓人不寒而栗。
林默的瞳孔突然縮成針尖狀,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爺爺當年的慘烈場景。
懸浮的碎片在星圖中投射出第三枚玉璧的虛影,與爺爺留給他的繈褓殘片完美契合,那虛影閃爍著微光,似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
趙老板的黃花梨手杖突然敲碎茶盞,清脆的破碎聲在安靜的書房裡格外刺耳,飛濺的瓷片如鋒利的刀片,割開他脖頸舊傷,黑血滴在星圖投影的鬼鼎標記上,竟發出滾油煎肉的滋滋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七年前在洛陽金村,這鼎吞了三個摸金校尉的魂。”趙老板的咳嗽聲裡帶著金屬刮擦的雜音,他扯開襯衣露出心口猙獰的青銅紋身,那紋身仿佛活過來一般,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你爺爺用天機之眼剜出鼎腹銘文時,我的五臟六腑就像被鉤吻藤絞住......”
玻璃窗突然炸開的裂紋截斷了話音,蘇婉舉著文件夾的輪廓映在裂紋中央。
回憶中,林默想起曾聽趙老板提過,蘇家與多年前的皇陵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似乎蘇家的某些人曾參與過那一場充滿危險的探索。
她發梢沾著夜露,那夜露在月光下如同晶瑩的珍珠,考古靴底還粘著皇陵外圍的朱砂土,那朱砂土紅得鮮豔,仿佛是鮮血的顏色。
“林默,你上周幫我鑒定的青銅器......”
“蘇小姐的輻射檢測儀該換個電池了。”趙老板的玳瑁眼鏡閃過冷光,枯手突然按住星圖投影的角宿星位。
隨著林默的目光進一步打量,他發現了更多令人驚悚的細節。
懸浮的玉璧碎片驟然墜落,在檀木桌麵砸出北鬥七星的凹痕,那撞擊聲如悶雷般在書房裡回蕩。
蘇婉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手中的文件夾滑落一頁ct掃描圖,泛著熒光的骨骼影像竟與星圖投影的皇陵結構重疊,那重疊的影像仿佛是一個神秘的信號。
林默嗅到她頸側殘留的硝石味——這是接觸過墓室炸藥才會沾染的氣息,那刺鼻的味道讓他更加確定蘇婉身上隱藏著秘密。
“趙叔的普洱茶涼了。”林默突然用青銅鏈纏住滾燙的茶壺,蒸騰的水霧在星圖上暈開血色紋路,那紋路如蜿蜒的血河,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當啷作響的鏈環間隙,他瞥見蘇婉褲腳磨損處露出的青銅色皮膚——那分明是漢代金縷玉衣的內襯紋理,那紋理精致而神秘,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曆史。
趙老板突然暴起掐住蘇婉手腕,她袖口滑落的翡翠鐲子撞在星圖投影的鬼鼎標記上,竟發出編鐘般的轟鳴,那聲音悠揚而又帶著一絲恐怖。
“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蘇家人......”他喉結上的青銅紋身突然睜開三隻血瞳,書房四角的青銅鏡同時映出蘇婉後背浮現的守宮砂圖騰,那圖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林默舌尖的犀角片突然爆出青光,那青光如閃電般照亮了昏暗的書房。
當啷墜地的翡翠鐲子裂成二十八瓣,每一片都映出星圖殘缺的星宿,那星宿的光影閃爍,仿佛在指引著什麼。
他拽著蘇婉撞開儲物櫃的瞬間,趙老板咳出的黑血在星圖上燒出北鬥倒懸的軌跡,那軌跡如一條黑色的巨龍,在空中盤旋。
“明晚八點......”蘇婉被推出門時塞來的紙條還帶著墓土腥氣,後半句被趙老板摔碎在門檻的戰國玉琮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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