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隻覺肩胛骨一陣刺痛,仿佛烙鐵嵌入血肉,一股陰寒之氣順著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悶哼一聲,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記憶如同被潮水衝刷的沙堡,逐漸崩塌。
殘魂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血契印記已成,你的記憶,你的身體,都將是我的!”
“蘇婉!”林默目眥欲裂,他眼中的天機之眼飛速旋轉,清晰地看到那血色紋路並非單純的封印,而是某種邪惡的陣法,其儘頭赫然連接著天機閣主殿!
難道二十年前的墓靈封印,竟是天機閣一手策劃?
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他來不及細想,蘇婉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林默心中一緊
與此同時,張百川的羅盤射出數道青銅絲線,如同靈蛇般纏繞住林默的腳踝。
張百川陰惻惻地笑道:“林天佑之子果然能看見‘噬天陣’的真形,不愧是天生的陣眼。隻可惜,今日你插翅難逃!”
“噬天陣?”林默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是上古禁陣,一旦啟動,陣內之人將被吞噬殆儘,化為陣法的養料。
他猛地抬頭,隻見穹頂的血色紋路開始流動,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另一邊,趙鐵柱被兵俑組成的八卦陣圍困,他身上的炸藥包足以炸毀整座墓室,卻苦於無法脫身。
他急得滿頭大汗,扯著嗓子喊道:“林兄弟,快想想辦法啊!”
林默被困在噬天陣中,還要分神去救蘇婉和趙鐵柱,形勢萬分危急。
但他並未慌亂,反而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了蘇婉發間的青銅簪上。
這支簪子是蘇婉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簪頭雕刻著饕餮紋,栩栩如生。
林默想起《瓷魂譜》中記載,饕餮是上古凶獸,貪婪無比,能吞噬萬物。
而這殘魂,恰恰也是以吞噬記憶為生。
電光火石之間,林默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一把扯下蘇婉發間的青銅簪,目光如炬,瞄準了刺入蘇婉肩胛的竹簡裂痕。
“簪頭的饕餮紋是殘魂的本命禁製!”林默大喝一聲,將青銅簪狠狠地擲向竹簡。
青銅簪劃破空氣,發出清脆的鳴響,精準地插入竹簡的裂痕。
刹那間,青花瓷般的光芒從裂痕中迸發而出,照亮了整個墓室。
竹簡劇烈顫抖,發出淒厲的嘶吼聲,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竹簡的表麵浮現出一行行古老的文字,赫然是失傳已久的鬼穀連山易全文!
林默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饕餮紋果然是殘魂的本命禁製,而鬼穀連山易正是克製殘魂的關鍵。
然而,還沒等他鬆一口氣,殘魂的嘶吼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墓室中的溫度驟降,陰風陣陣,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即將降臨。
林默眼中的天機之眼瘋狂旋轉,他看到殘魂的虛影開始實體化,逐漸凝成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默突然將翡翠耳釘插入青銅簪尾端……
青銅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水銀,而是時間。
林默感到一陣眩暈,仿佛靈魂被拉扯出體外,懸浮在半空俯瞰著自己。
密室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麵青銅鏡,每一麵都倒映著他人生中的不同片段。
有兒時與父母嬉戲的場景,有在孤兒院受儘欺淩的畫麵,也有考古生涯中每一次驚險的發現。
“跳街舞困住的不是龍,是時間!”殘魂清明的聲音在林默腦海中回蕩,如同暮鼓晨鐘,震得他神魂俱顫。
他終於明白了,這座海底宮殿,這具墓靈核心,甚至這整座島嶼,都是一個巨大的時間陷阱!
張百川的機械義眼還在閃爍著電火花,他驚恐萬狀,指著林默嘶吼:“你……你做了什麼?!這不可能!你根本不懂墓靈核心的運作機製!”
林默沒有理會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青銅鏡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