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咬著後槽牙穩住身形,餘光卻死死黏在蘇婉身上——她正攥著翡翠耳釘的手在發抖,腕間血紋與瓷魂核心的龍紋交纏成金紅漩渦,青銅瞳孔裡的流光突然凝滯,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星圖。
"爸...爸爸?"蘇婉的聲音輕得像片碎玉,指尖無意識地撫過瓷魂核心表麵的雲雷紋。
那紋路本是暗啞的青銅色,此刻卻泛起溫潤的暖光,竟在她掌心投下一道虛影——清瘦的中年男人穿著褪色的考古服,額角有道月牙形傷疤,正是她相冊裡永遠停留在1998年的父親!
"蘇教授?"林默的呼吸一滯。
他記得蘇婉提過,她父親在西夏遺跡考古時遭遇塌方,屍骨都沒找到。
此刻虛影的指尖正虛虛點在她腕間血紋上,嘴型分明在說:"小婉,用你的血引動瓷魂。"
"是他的意識!"蘇婉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我能感覺到...這二十年他一直被困在瓷魂裡,用相術禁製護住了核心!"她的睫毛劇烈顫動,眼淚砸在青銅鼎上發出輕響,"原來爺爺說的"破陣關鍵"不是血契,是爸爸用命封在瓷魂裡的...相術傳承!"
"小心背後!"趙鐵柱的吼聲響徹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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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旋身的瞬間,青銅兵俑的劍鋒已經擦著他耳側劃過,在石壁上留下半寸深的刻痕。
二十七個兵俑的動作突然變得整齊如一人,每走一步都震得青石板簌簌落灰,空洞的眼窩裡幽藍鬼火連成一片,竟在半空勾勒出噬天陣的陣眼輪廓。
"他們在補全陣法!"林默的天機之眼不受控製地發燙,右眼的血月紋章像被火烤的烙鐵,疼得他幾乎要跪下去。
視野裡突然閃過三秒後的未來:蘇婉的血契與瓷魂核心徹底融合,金紅光芒會在陣眼處炸開;天機閣主的虛影會趁機撲向蘇婉,他的臉會在接觸光芒的瞬間扭曲——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臉,而是由無數細小的相術符文拚湊而成!
"蘇婉!
把耳釘貼在陣眼上!"林默反手拽過趙鐵柱懷裡的炸藥包,用牙撕開引線,"鐵柱,炸左邊第七個俑人!
他們的動作同步率越高,弱點越集中!"
趙鐵柱的虎背撞開撲來的兵俑,粗糲的手指捏緊炸藥:"奶奶的,老子當年在工地拆過三百個雷管!"導火索滋滋冒火星的刹那,他突然咧嘴一笑,"小默子,要是老子栽這兒,你得給我媽寄十年養老金!"
"滾你娘的!"林默抄起青銅劍砍向最近的俑人,劍鋒入肉卻像砍在鐵塊上,震得虎口迸裂。
他盯著蘇婉顫抖的背影,血月紋章的灼燒感突然化作一陣清明——那是天機之眼在預示關鍵節點。
當蘇婉將翡翠耳釘按在陣眼的刹那,他必須用自己的血紋引動倒流的青銅血管,否則噬天陣會提前閉合。
"爸,我來了。"蘇婉閉了閉眼睛,將耳釘重重按在陣眼中心。
金紅光芒如活物般竄入陣眼,原本流動的青銅血管突然瘋狂倒湧,在鼎身刻畫出與她腕間血紋完全一致的軌跡。
虛影中的蘇教授嘴唇開合,最後一個字被光芒吞沒——"破"。
"哢嚓!"
青銅龍脊鎖的斷裂聲比炸藥轟鳴更刺耳。
林默轉頭的瞬間,墓室儘頭的石壁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露出一道泛著幽藍的光門。
門內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青灰色的夯土城牆,鏽跡斑斑的青銅戰旗,還有...站在光門正中央的男人。
那是另一個林默。
一樣的黑色衛衣,一樣的血月紋章在右眼跳動,甚至連嘴角因用力而繃緊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的天機之眼泛著與林默截然不同的冷光,像是在透過某種屏障觀察著這邊的一切,當兩人視線相撞的刹那,鏡像林默的手指緩緩抬起,精準地指向林默手中的青銅劍。
趙鐵柱的炸藥準時炸開。
第七個兵俑的頭顱被掀飛三米高,整個兵俑陣的動作出現了0.3秒的卡頓。
林默趁機撲向蘇婉,血月紋章的灼燒感達到頂峰,他能清晰看到天機之眼在視野邊緣勾勒出的逃生路線——但光門裡的鏡像林默,此刻正以完全相同的軌跡移動著。
蘇婉被他拽進懷裡時,光門突然劇烈震顫。
鏡像林默的身影開始模糊,卻在消失前做了個口型。
林默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他最常說的口頭禪,此刻從另一個自己嘴裡說出,竟帶著刺骨的寒意:
"操他娘的。"
墓室的燈燭在此時全部熄滅。
黑暗中,林默能清晰感覺到右眼的血月紋章在發燙,而光門閉合前最後一道微光裡,鏡像林默的天機之眼正映出他此刻的每一個動作,像在複現一場早已寫好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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