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那些老相師,故意留了這個破綻。"他低喘著,天機之眼在劇痛中展開相位圖。
血玉羅盤的碎片在門環內側閃爍,每道裂痕都與他眉心的銀紋完美重疊,"他們知道我會來,知道這枚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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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被一聲清越的金屬鳴響截斷。
蘇婉的洛陽鏟突然爆發出幽藍光芒,鏟尖竟自行刺入兩人腳邊的青石板。
她手腕被震得發麻,卻死死攥住鏟柄:"林默!
時空漩渦要成型了——"
地麵轟然裂開。
兩人被卷進翻湧的光霧裡,天旋地轉間,林默看見蘇婉的發梢在風中散開,像朵被揉碎的墨蓮。
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觸到的不是慣常的涼,而是滾燙的,帶著血痂的溫度。
再睜眼時,銅鈴聲清晰得刺耳。
1983年的古董店完整地鋪展在眼前。
櫃台是新刷的紅漆,檀木香混著鬆煙墨的氣味直鑽鼻腔。
最裡間的青銅祭壇泛著幽光,七個年輕相師正跪在蒲團上——為首的男人背對著他們,玄色對襟衫的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一道與林默眉心如出一轍的銀紋。
"那是......我爸?"林默的喉嚨發緊。
他見過父親唯一的照片,是張泛黃的證件照,可眼前人分明更鮮活:發梢還滴著汗,指節因用力攥著血玉羅盤而泛白,後頸的碎發被穿堂風吹得亂翹。
祭壇另一側,穿月白旗袍的少女正將半塊血玉按在青銅紋路中。
她腕間沒有暗紅契約,隻有一道淡粉的疤痕——是李夫人!
林默的天機之眼突然發燙,他這才看清少女眉心也有銀紋,隻是顏色比自己淺些,"原來她那時......"
"雙生契成。"年輕林父的聲音低沉,帶著未脫的青澀,"從此你我共擔因果,生同途,死同穴。"
月白旗袍的少女抬頭,眼尾的淚痣晃了晃:"林大哥,若有一日這契要取你性命......"
"便取我的。"林父將半塊血玉塞進她掌心,"你我本就是一體。"
林默的眉心銀紋突然灼燒起來。
他踉蹌一步,竟與三十年前的李夫人產生共鳴——兩道銀紋在虛空中交纏,像兩根被命運擰在一起的紅線。
他終於明白那些老相師為何用三十條命鎖魂,為何李夫人拚了命要他的命:"原來我們都是......雙生契的容器。"
"轟——"
時空裂縫傳來碎裂聲。
林默抬頭,看見頭頂的光霧正滲出蛛網般的裂痕,碎石像下雨似的砸向祭壇。
年輕的林父和李夫人突然抬頭,目光穿透時空,直勾勾地撞進他眼底——那是屬於兩個時代的凝視,帶著未卜的悲愴。
"快走!"蘇婉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她的洛陽鏟還插在地上,鏟身的幽藍光芒正急劇衰減,"漩渦要塌了,現代通道在......"
"婉婉!"林默的指尖剛觸到她沾血的袖口,便覺後頸一痛——是蘇婉攥著他的手腕,用儘全力將他推向那道逐漸收攏的白光。
他在空中翻轉時,看見她被碎石砸中的肩膀,看見她咬著唇笑,看見她踮腳吻上他臉頰的瞬間,體溫透過硝煙烙進皮膚:"記住這個錨點坐標!
用銅錢......"
"蘇婉——!"
墜落感突然襲來。
林默重重摔在現代的青石板上,手肘磕在碎磚上,血立刻滲了出來。
他撐著地麵爬起來,眼前還晃著蘇婉被時空裂縫吞沒前的眼神——不是恐懼,是某種篤定的決絕。
"婉婉?"他啞著嗓子喊,聲音撞在殘牆上又彈回來。
古董店後牆的水墨畫已徹底碎裂,露出黑洞洞的密室入口。
風從那裡灌進來,帶著股奇異的腥甜——不是血味,是某種腐爛的花香,混著細微的"沙沙"聲,像無數蟲足在磚縫裡爬行。
林默的後頸寒毛倒豎。
他摸向腰間的羅盤,卻觸到頸間空落落的銅錢掛繩——那枚半枚銅錢,還嵌在1983年的門環裡。
"沙沙——"
聲音更近了。
他順著聲源望去,隻見密室門檻上爬滿指甲蓋大小的青蟲,每隻蟲背都刻著暗紅紋路,與李夫人腕間的契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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