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自動翻到最後一頁,他瞥見自己熟悉的字跡——是蘇婉在青銅龍脊崩塌那晚連夜記錄的雙生契相位圖,墨跡未乾的地方還帶著水痕。
"就是現在!"蘇婉咬碎銀牙,洛陽鏟猛地往下一送。
金屬與青銅的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祭壇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細紋,蘇婉腕間的金色鎖鏈"唰"地竄進裂縫,像活物般在密室內遊走。
林默的天機之眼不受控製地張開,眼前驟然出現兩條交疊的光河——一條是1983年的密室,黴味混著鐵鏽;另一條是現代時空的廢墟,張隊長舉著青銅碎片的手正在發抖。
更讓他瞳孔收縮的,是兩條光河交彙處——現代的青銅龍脊殘骸正在重組!
斷裂的龍爪、崩碎的鱗片像被無形的手拽著,在虛空中拚出半條青銅巨龍的輪廓,龍脊上的噬天陣紋路泛著幽藍,與1983年祭壇的星圖完美重疊。
"那是...父親?"林默突然屏住呼吸。
青銅龍脊的重組縫隙裡,浮起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後頸有塊朱砂痣——和林默小時候趴在父親背上數過的那顆,分毫不差。
人影旁邊,李元慶的殘影正逐漸清晰,兩人的輪廓竟在慢慢重疊!
"噬天陣真正的目的是——"林默脫口而出,話音卻被一聲尖嘯截斷。
年輕李夫人的瞳孔突然變成純粹的黑,腕間的青黑紋路如毒蛇般從蘇婉手腕掙脫,順著鎖鏈倒竄回來。
林默隻覺手腕一燙,契約紋處傳來被利刃劃開的劇痛——那不是痛覺,是某種更古老的力量在啃噬他的命數。
"她根本沒死!"蘇婉的指甲幾乎掐進林默掌心,"這是殘魂借陣重生!"
林默的天機之眼在劇痛中徹底爆發。
他看見李夫人的殘魂裡纏著無數紅線,每根線都連著相師墓碑的影像——是曆代被她吞噬的相師命數!
而那些紅線的另一端,竟全部紮在雙生契鎖鏈的"守"字上。
"原來她不是啟動陣法,是在破陣!"林默突然明白李元慶未說完的話。
雙生契鎖住的從來不是皇陵氣運,是相師們用命數築成的"鎖",而李夫人誤將鎖當成了陣眼,用殘魂撕咬鎖芯,反而觸發了噬天陣的倒計時。
"林默!
契約融合!"蘇婉突然拽著他的手按在祭壇上。
兩人腕間的紋路瞬間糾纏成一個太極圖,金色與青黑交融的光霧裡,林父的影像突然開口:"告訴林默,真正的守護者——"
"哢嚓!"
穹頂的碎石雨毫無預兆地砸下來。
林默本能地將蘇婉護在身下,卻見頭頂的裂縫裡漏下幽藍的光——不是天光,是海水。
無數氣泡從裂縫中湧進來,打濕了他的睫毛,也照亮了祭壇上突然浮現的三維相位圖。
那是比雙生契更古老的紋路,像星圖又像骨相,最中心的位置赫然刻著"天師"二字。
"海底...皇陵?"蘇婉抹了把臉上的水,聲音發顫。
林默抬頭看向裂縫,海水裡似乎有什麼黑影在遊動。
他的手腕突然發燙,契約紋竟在此時泛起與天師二字同頻的震顫——那是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力量,像有座無形的碑在他識海裡轟然落下,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最頂端的位置,是他從未見過卻無比熟悉的三個字。
"嗡——"
現代時空的張隊長猛地甩了甩手腕。
他剛才被青銅碎片纏住的地方,此刻正浮起淡金色的紋路,與林默給的青銅拓本上的雙生契,分毫不差。
手機在掌心震動,他接起電話,那頭是考古隊小吳的尖叫:"張隊!
龍脊廢墟的水位在漲!
水裡...水裡有青銅反光!"
而1983年的密室中,林默望著穹頂裂縫外翻湧的海水,喉結動了動。
他能感覺到契約紋裡新浮現的相位圖正在指引方向,像父親生前摸他頭時的溫度,又像更遙遠的、來自血脈深處的召喚。
"婉婉,"他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海水已經漫到腳腕,"你說...天師榜的虛影,會不會就藏在那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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