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翩躚起翅膀，少女的眼眸輕輕落在三具穿著破爛衣服的少年屍體上。
幾息後，書琅看向一旁的壯碩騎馬男子，冷漠道，“我是不是說過，要留這些人一命？我還有話問他們。”
齒穀微微低頭，似在認錯，口中卻道，“公主，他們是自願留下斷後的，這是屬於戰士的榮譽，我應該給予他們。”
書部落的人都知道，二公主書玲琅是個嘴硬心軟的女孩，平日裡在部落中齒穀可以隨意由著她，上了戰場卻不行。
這些人不怕死，留下來不僅問不出什麼東西，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危險，齒穀絕不會心慈手軟。
戰爭不是兒戲。
更何況，在燃燒體內源能後，他們本也要活不久了。
微微飽滿的胸口幾經起伏後，書玲琅忽然道，“埋了吧。”
接著她扭頭拍了拍胯下鷹獸的頭，鷹獸得令，再次載著小主人飛向高空之中。
空中，一道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下，“帶人追，絕不能讓他們回到長城。裡麵可能有哥哥要的人。”
齒穀俯首道，“是。”
......
“你怎麼越來越輕了？
此刻的龍飛，卻正和夜長歌共騎在一匹野馬之上，繼續向著長城戰區奔馳而去。
草原人的布防疏漏的厲害，龍飛不知道他們如今已經全線後撤，想象中的危險並沒有來到。
反而由於桑曉月等人的突圍，將蠻人的視線吸引了不少過去。他這一路騎馬狂奔，竟然沒有在路上遇到一個草原騎兵。
背後，夜長歌低低的聲音忽然響起，卻不是石飛要的答案，“如果我猜得不錯，馬上，草原人就要正式向長城軍開戰了。”
所以此刻，這一路上才沒有多少草原人。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麼好。”
龍飛一邊策馬，一邊皺眉道，“戰爭不是早就已經開始了嗎？”
這幾年間，草原和長城的大小戰事不斷，即便久居內城，龍飛也清楚知曉這點。
“嗬，”夜長歌不屑道，“戰爭？那算什麼戰爭，小孩子過家家而已，石飛，我告訴你，戰爭是要死人的，死很多很多人。”
末了，他的聲音更低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很多很多人。”
這人不再像是夜長歌，龍飛雙眸緊緊地看著前方，太陽已經過了頭頂，正逐漸落下，他心底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感覺來。
身後的人變得陌生起來，他話忽然變得好多，絮絮叨叨的，甚至為一點毫無意義的事情而感懷起來。
戰爭不就是要死人的嗎？龍飛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重複的。
龍飛沒再接話，專心向前，同時觀察附近的情況，兩人就這樣在沉默中前行了一陣。
“石飛，當初為什麼要進夜不歸。”不一會兒，夜長歌又發問了。
迎著撲麵的狂風沉默了幾息後，龍飛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口道，“因為我要變強。”他本來決定不再理身後這個奇怪家夥的。
“變強。”
“變強？為什麼想變強呢，總該要有個理由吧。”
“沒有。”少年聲音生硬，可能是迎著風，夜長歌沒有多想，接著問，“沒有？”
“沒有。”
“嗬。”夜長歌輕輕一笑，沒有再問，似在夢吟一般道，“可是我有啊。”
龍飛沒問他。